“這小姐的眼睛,許是嗆了江中混了毒物的水,好在毒物刺激得不深,不會停留太久,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老藥師這話,和那個男人說的一樣,但是……他說得也太輕描淡寫了。
我問:“會不會好不了?我會不會瞎?”
老藥師不禁笑了起來:“小姐怎會擔心這個?若是真瞎了,小姐自己都能醫治呢。寨主、夫人,那老朽這就下去了,小姐恐怕在江裡泡久了,染了涼氣,老朽去讓人煎點驅寒的湯來,沒事沒事——請寨主和夫人安心。”
“有勞老先生了。”娘說完了,坐到了床邊,抬手撫了撫我的發。
人走了,殷榮問我:“紅雪,他們怎麼對你了?告訴爹——”
“我……不知道啊,好像是……有個女人把我推了下來吧?”我能揣測的,只有這些,在岸邊他們來找那男人,那個叫“唐宓”的女子的求饒——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是她?”
“夫人,怎麼了?有什麼怪異之處?”
“要說那個女子。那天,她和紅雪起了衝突,不小心碰上了紅雪的身,染了毒——我想,她是想報復紅雪吧?哼,唐門的女人真是歹毒。”
殷榮卻皺眉,他不解地問起:“三伯說,那唐染跟著紅雪縱身跳了下去……是他救了紅雪?”
“唐染是誰?”
我一頭霧水,好多姓“糖”的。
我娘笑了笑,說:“紅雪忘了嗎?他是那天來的客人,是那幫人的主子。”
“原來……他叫唐染?”這輩子,我知道了世間有個男人叫唐染,在我穿越最初,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和我這輩子第一個結樑子的臭男人。
“紅雪,那人有沒有欺負你?”
我想了想,很嚴肅地點頭,僅這一下,嚇死了殷榮夫婦:“他對你幹什麼了?”
做了醜女又做瞎女(4)
問完了,殷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說起:“昨夜娘幫你換衣的時候,看到你衣裳上頭有被燙出來的窟窿,莫不是他拿火灼你了?”
“哦……那個啊……”我想應該是他用撥火棍抵著我不讓我亂走,是那個間隙留下的吧?
“紅雪——紅雪——沒事吧?”
我想起了更氣憤的事:“他——他和他的人走了,他不帶我走,還踢我的腿,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裡——到處都是狼叫啊……”我想著就後怕。
殷夫人卻破涕而笑,殷榮覺得奇怪了:“你這孩子怎麼怕起了狼?說話也怪里怪氣了?”
“我不是……嗯……”
我嘴賤,差點一溜嘴說我是“穿越”的,幸好及時停住不說了。
“既然人沒事了就好,我去寨子裡走一圈——夫人先在這裡陪著她。”殷榮大掌落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像是在為自己剛才的魯莽致歉。殷夫人也沒有不講理的扭捏,她也起身,說了句:“那些話,等夜深了妾身再和寨主說起。”
“好——你陪著紅雪吧。”
“嗯。”
送走了我家爹爹,屋裡一下子又冷冷清清了——殷夫人回到我床邊,扶著我又躺下:“紅雪再多睡片刻,多休養,眼睛很快就能看得見了。”
“我真的不會變瞎子嗎?”
“老先生都說了,紅雪你自己都是玩毒弄蠱的人,這點小病小災的,豈會難倒你?”她替我掖上了被子,輕輕拍了兩下,純然把我當成個不懂事需要哄的孩子。
“紅雪——”我不說話,殷夫人卻神秘地喚了我一聲,這問題她揣摩了很久,最後還是被好奇心打敗了。她悄聲問起,“昨夜,你和唐家堡堡主獨處,沒有什麼事嗎?”
我搖了搖頭:我倒是希望有點什麼事情呢,那個土包子連人工呼吸都不會,我還指望他來點什麼“豔調調”?
殷夫人嫌我不坦白,又問:“真的沒有?也不曾說什麼話嗎?”
做了醜女又做瞎女(5)
我抽了一口氣,一笑,還是搖頭!
那塊冰山男,惜字如金,好像和我多說幾個字,會讓他傾家蕩產一樣,他以為他說出來的話,掉在地上能變金子啊?
“這就好生奇怪了——”殷夫人又神秘的一嘆,這一次,我的好奇心反被吊起來了。
我問她:“娘——你怎麼問這個?”
她掩嘴一笑,這樣的美豔動人偏偏我看不到,殷夫人說:“幸而紅雪昨夜看不見,若不然,定然看到唐家的男人是怎麼脫衣的了。”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