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來了我身邊,幾腳踢開了火堆,踹熄了火。
最後一句,又是他在嚇唬我這可憐孩子:“別喊,會把狼招來。”說完了,他和他的人走了,我的身邊再也沒有點滴的聲音。
做了醜女又做瞎女(1)
我想哭,可眼睛疼;想站起來,可是——腳疼——
這誰來告訴我,在我穿越之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我一邊撫著我的腳,一邊傻愣愣地坐著,近乎絕望,忽的有東西落在了我的頭上,蒙上了我的臉,我害怕,叫了起來:“誰——誰——誰啊?”
剛才以為有人想要蒙著我把我帶走,沒想——是一件衣服,男人的衣服,衣物上染著男人身上好聞的體香,像古龍香水,剛毅撩人。
我扯著,不禁嘀咕:“王八蛋……難道還要我給你洗衣服?”
再醒來時,我躺在被褥上,眼睛依然看不見——
守在我身邊的女人大喜,扶了我一把:“紅雪,你醒了?醒了嗎?覺得哪裡不舒服?哪裡疼了?別不說話,告訴娘,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我悶了好久,一歪腦袋,困惑地問著:“娘?”
“對,是娘。紅雪別怕,你回家了——那些人不會再傷害你——我可憐的孩子——”說著,女人哭了起來。
她身邊的一個老婆子過來勸了:“夫人莫哭,小姐都平平安安回來了,您再哭,紅了眼睛小姐也會擔心的。”
“嗯——紅雪,想吃點什麼嗎?或是……先喝點茶水?”
我癟嘴,看在穿越了有個這個疼愛我的孃的份上,我勉強湊合點吧,我委屈地嘟噥:“我的眼睛——疼……”
“眼睛?你的眼睛怎麼了?徐媽,快去請老先生再來給紅雪看看眼睛——”
“是的,夫人。”
那位老媽子前腳剛走,後腳,又來了一個人,男人是個粗嗓子,未進門,在樓道上已經忍不住追問了:“怎麼回事!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才幾天,怎麼會出了那麼大的亂子!夫人!紅雪——”
“寨主!”我娘迎了上去,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先倒在男人懷裡嚶嚶哭泣,哭得泣不成聲!
“夫人莫哭,來,先坐下!”
做了醜女又做瞎女(2)
雖然我看不見,光聽這聲音,我的那位爹爹應該是相當魁梧又偉岸的,並且很男人氣概,他吆喝了一聲:“三伯呢!”
“在,寨主。”
“方才聽小武說得不清楚,你老來說,前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寨主的話,是一個自稱唐家堡主的男人帶了一隊人,表面是來求夫人要摘些龍崖上的青龍草,這不想,我們帶他們上了龍崖,小姐在那裡採她自個兒需要的藥材,也不知那時候發生了什麼,聽得小姐一聲慘叫,再等我們回頭時,小姐已經不見了影兒,就看到那唐家堡堡主也跟著一併跳下去了。”
“唐家堡?唐門?”殷榮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自己的夫人。
殷夫人拿著帕子拭淚,迎著寨主的目光,如是地點了點頭。
殷榮,也就是我爹突然大笑一聲:“奇了——我們這小小苗寨,怎會來了這麼位客人?唐門不是自命天下毒門嗎?這一下子想起來苗疆的小地方折騰我家女兒了?”
“寨主言下之意,是妾身禍及了紅雪嗎?”我娘冷不防地爆出這一句話。
“那夫人以為呢?中原的人無故跑來寨裡,所謂何事?!”
也許是我爹說那話的時候,盯著我孃的目光不太友善。一時間,夫婦倆針尖對麥芒!
三伯見情形不對,連忙出來合個圓場:“寨主也莫要追究了,索性小姐沒什麼大礙,那些人也已經去了,還是小姐的身子要緊!”
殷榮一拂袖,冷然哼了一聲。
隨後,徐媽帶著族裡的一位老藥師進來了,爹孃這才把擔心的心思放到了我的身上——
“老先生,紅雪說她看不見了,你快去看看吧!”娘迎他。
老藥師先是應了一聲,走了兩步突然又搖搖頭往後撤:“不不不——夫人,這小姐身上——那個可擔不起。”
“沒事了,她在江裡泡過了,身上的毒氣散了大半,她的衣服也是我和徐媽幫著換下的,沒事了,你先看看她的眼睛。”
做了醜女又做瞎女(3)
猶豫了片刻,老藥師才在床邊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撩起我的眼皮,翻看我的眼珠。
殷榮緊張地問起:“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