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羽卻是眨眨眼睛,一本正經地道:“俗話說人不輕狂枉少年,誰沒有個荒唐的時候呢”然後扭頭看向齊錦棠,似乎在尋求支援,“錦棠你說是吧?”
“得了,你可別把我跟你扯在一起,我看你分明因為這兒不是你的地盤兒,不敢耍你的少爺脾氣罷了。”齊錦棠笑得眉眼彎彎,像只逮住了笨兔子的小狐狸。
孫建羽咳了一聲,揹著手做出個瀟灑狀,“大正月裡的,不揭短兒不行啊?”
幾個人又是一陣大笑,跟著人群一起往廟裡走去,路兩邊賣各種香燭和護身符、佛珠的攤販漸多,都很熱情地拉著人兜售自己的東西,但是看著孫建羽和齊錦棠的衣裳飾物都不是百姓用度,自然也不敢太往前湊。
這些人混跡於底層社會,別的大本事也許沒有,但是看人的眼力卻都是不凡的,看不出人也能看得出衣裳,那隨便一件兒衣裳,說不定都得值自家一年的吃穿用度,所以誰敢上前,早都躲得遠遠的。
可偏生還就有那沒什麼眼力見兒的,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兒,伸手一把抓在了孫建羽的衣襬上,可憐巴巴地抬頭道:“爺,買點兒香燭吧”
人群中跑出來個挎著籃子身著孝服的少女,一把扯開了那男孩兒,低聲斥道:“你亂跑什麼,公子的衣服是你隨便能抓的?”
小男孩兒鬆開了手,但是孫建羽那淺色的衣襬上已經留下了個黑漆漆的手印,也不知道能不能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