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也很是著急此事,他能猜到張凡等人一定也在等著這邊的訊息。可是朝中很多人都反對,雖然張居正做為內閣第二把手,但是畢竟勢單力孤,無奈之下只能向高拱求援。
話說這高拱和張居正曾是至交,而且二人的經歷頗為相似。高拱之前也在裕王府做過講讀,開邸授經,隆慶也頗為喜歡他。而他升遷之後,繼任者便是張居正。或許因為共同的經歷,二人漸成莫逆,只是因為徐階和張居正立詔之事產生了間隙,不過二人並非深仇大恨,如今徐階致仕,張居正覺得正是重歸於好的機會。
這日張居正來到高拱府中,二人見禮之後,高拱很是熱情地說道:“賢弟安好?此番來我府中不知有何賜教?”
張居正也很是高興,說道:“肅卿兄,小弟此番來此,卻又要是相求。”
“可是為了那和韃子互市的事情?”高拱政治嗅覺靈敏的很,怎會看不出他的來意。
“正是此事。”張居正見他明說,也不再打馬虎眼,開門見山地說道:“此次把漢那吉前來投降,正是個大好幾回,怎能放過。”
“我聽說賢弟收了位佳徒,此次也隨使北上?”高拱突然提起了這件事。
“正是。”張居正說道。
“賢弟如此著急此事,莫不是在擔心愛徒的安危?”高拱問道,話語中親切至於不帶任何它意。
張居正聽了他的話,嘆了口氣,說道:“遠德這孩子前途無量,如今更是剛剛成家,若說不擔心他那時假話。可是更重要的是我大明的利益。”
高拱沒有說話,他知道張居正這番話是真心實意,並無虛假。
“小弟知道肅卿兄與我之間有些不快之事,但是小弟也知道肅卿兄是個一心為國的好官。”張居正繼續說道,“還請肅卿兄暫時放下與那些言路不合之人的間隙,將此事敲定。小弟決然不會再過問肅卿兄的打算。”
原來高拱此次復出,朝中很多與他有過矛盾的人都是人心惶惶,前幾日就發生了一件事。當年迫使高拱稱病回家休養的人力有一位胡應嘉可謂是佔了頭功,高拱知道此人是受了徐階的指使。如今徐階致仕歸鄉,高拱復職之後讓人散步了些想要對付這些人的訊息,那胡應嘉當真膽小如鼠,竟然嚇破膽死了,此事鬧得滿朝風雨。
高拱聽了他的話,沉默了起來。張居正也沒有再說話,耐心的等待著。
半晌,高拱說道:“你就不怕把俺答逼急了,痛下殺手?”
張居正笑著說道:“肅卿兄入閣比小弟早,也曾數度與俺答在暗中交鋒,他的心思你是最清楚不過,還用問小弟嗎?”
張居正這番話說的在情在理,即使不甚瞭解俺答,起碼也知道他有些智慧。大明若是封了把漢那吉,韃靼貴族勢必對俺答起疑,到時候俺答定然會極力向大明求和,怎會發了瘋一般剿殺明使,自尋死路。
高拱看了張居正半天,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答應賢弟。可是賢弟也得記得自己說的話,絕不干涉我。”
“叔大絕不敢食言。”張居正很是嚴肅地說道。
“既然如此,賢弟打算怎麼做?”事情談妥了,高拱開始詢問具體事項。
“我已盤算多日。”張居正說道,“還請肅卿兄和我聯名上奏,請求聖上納降俺答。”
高拱聽了他的話,哈哈大笑,說道:“賢弟好打算,我是首輔,你為次輔,我二人聯名上奏,恐怕就是朝中所有人反對,陛下也要好生考慮一番了。”
“這只是引人注目的手段,更重要的是稱述此間的厲害,如此一來,陛下定然會同意的。”張居正說道。
當下,二人聯名擬折,上奏給了隆慶。果然,第二日隆慶讓人宣讀此折之時,引起朝廷上下一片譁然。先不說摺子說了什麼,就是高、張二人聯名也夠讓人驚歎了。不過轉而一想,眾人便也釋然,高拱最大的對頭走了,他和張居正之間不過一絲小小間隙,況且此人頗有抱負,也就釋然了。
雖然朝中上下大部分的人都反對,覺得俺答已經答應互市,不必弄得如此麻煩。況且把漢那吉前來投降的時間實在太過巧合,恐防有詐。高拱和張居正二人力排眾議,稱述了此間利害關係,眾人雖然還是頗有不服,奈何隆慶被說動了,準了他們的提議。
接下來的更絕,高拱採用的方法是“厚其服食供用”,讓把漢那吉穿錦衣、坐華車、騎好馬,前呼後擁地招搖過市。這件事立刻就傳遍了天下,一直到達北國之地。
王希烈等人與俺答的商談進入了膠著階段,禮部的人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