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世面,荷包裡的銀票也越來越多,可是聽到一盒香粉要賣七兩銀子,也不免有些訝異,心想這些忍者們來到蘇州之後,過的日子未免太過於奢侈了。
七兩銀子一盒的花粉,足夠尋常百姓家幾個月的開銷,也不知這些女人塗在臉上,有什麼感覺?
松島麗子走到短廊邊的石階前,蹲了下來,道:“少主,請你坐下,待屬下替你脫去靴子。”
金玄白記得上次伊藤美妙只送到階前,便翩然離去,如今松島麗子要替自己脫靴,顯然服部玉子就在裡面,甚至很可能田中春子也坐在草蓆上。
他坐了下來,心中盤算著在見到服部玉子之後,該如何開口,想了下,終於決定若是她不提起自己的荒唐事情,自己則儘可能不要提。
反正他已經用酒後亂性為理由,向服部玉子傳音說出此事,她若是介意,也無可奈何,事情已經發生了,難以挽回,就算吵架、埋怨,又能怎樣?
如果她能諒解此事,自會用另一種態度對待,那麼就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和關係。
金玄白暗自盤算了一陣,聽到松島麗子柔聲道:“少主,請登階入室,玉子小姐在裡面等著。”
他上了木板鋪成的短廊,走了幾步,回頭望去,只見松島麗子不知何時已換穿一雙木屐,赤著兩隻玉足,並腿立在石階下。
淡淡的燈光灑下,她全身泛現溫柔又柔和的線條,尤其一雙玉足纖細白嫩,更添美感。
“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
這兩句李白的詩突然跳進金玄白的腦海,讓他心裡有種奇特的感覺,頓時想起朱天壽所提起的那段關於美的見解。
果真,這玉足之美和池塘月色之美完全沒有衝突,並且也可以融合在內,這個道理就如同兩種不同品牌的香粉可以混合使用,只要覺得香味恰當,濃淡適中,就可以了,何必計較許多?
想到這裡,他突然有些後悔起來,覺得自己竟然像個傻瓜,置身在那麼多的赤身美女之中,完全不知如何品嚐她們的美,就那麼胡里胡塗的瞎搞一場。
這種情形正如獨踞一桌,桌上擺滿著各種珍饈美味,自己卻閉著眼睛狼吞虎嚥,完全沒有品嚐出菜餚的色、香、味,就那麼全數吞進肚去……回想起來,那幾個女子遭受他的蹂躪,而他連她們叫什麼名字都還沒弄清楚,豈不是太荒唐,也太無情了?
他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腳下一頓,問道:“麗子,禰不上來嗎?”
松島麗子躬身道:“屬下在這裡等候,沒有玉子小姐的命令,我不可以進去的。”
金玄白略一沉吟,道:“麗子,上回發生的事,我沒有怪禰,同樣的,我也沒有怪伊藤美妙,禰就這麼轉告她吧。”
松島麗子一怔,跪在地上,欣喜道:“謝謝少主,謝謝少主。”
金玄白微笑道:“不!我應該謝謝禰們才對。”
他說完了話,感到心情格外輕鬆,大步沿著短廊向前行去,走到紙門處,問道:“玉子,禰在裡面嗎?”
紙門被人推了開來,金玄白往裡望去,只見服部玉子跪坐在火盆邊,正放下手裡的茶具。
紙門旁跪著田中春子,她見到金玄白,趴伏下去,道:“婢子田春,叩見少主。”
金玄白看到她雙眼紅腫,臉上似乎仍然留有淚痕,顯見她剛剛哭過,不禁心中一陣憐惜,可是他並沒有說什麼,僅是大步走進室內。
服部玉子轉過身來,伏在草蓆上,道:“妾身玉子,拜見夫君。”
金玄白見她又稱呼自己為“夫君”,也不知她心裡的想法,到底是要用這種稱呼來肯定她的身份,還是表示和田中春子的不同。
他盤膝坐了下來,道:“玉子,禰不必這麼客氣,什麼拜見不拜見的,就不必了。”
服部玉子道:“這是夫婦之間該有的禮儀,妾身尊夫君為天,應該全心侍奉,全心對待,豈可失禮?”
金玄白見到田中春子悄悄的走出了和室,連忙喚道:“田春,禰不要走,順便把麗子也一併叫進來,我有話要說。”
田中春子“嗨”了一聲,站在廊上招了招手,道:“麗子姐,少主命令禰進屋裡來。”
服部玉子詫異地望著金玄白,唇瓣蠕動了一下,想要開口,卻又閉了起來,她的目光緩緩移開,落在牆上掛著的那幅字軸上那個大大的“和”字上。
頓時,她的心情整個寧靜下來。
松島麗子和田中春子一前一後的走進屋來,田中春子跪在門邊,拉上了紙門,然後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