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他剛出小徑,登上回廊,便見到松島麗子從長廊的另一端快步急奔過來。
金玄白迎了過去,松島麗子遠遠的跪下,道:“屬下拜見少主。”
金玄白望著她雲鬢之上晃動的珠釵,想起不久前自己神識探查出來,她和服部玉子一起在複壁中窺視之事,不禁臉上一紅,乾咳一下,道:“麗子,起來說話。”
松島麗子磕了個頭,道:“謝謝少主。”這才站了起來,躬身聽候金玄白的吩咐。
她以天香樓紅妓的身份出現時,妖冶豔麗,風情萬種,可是此刻是以忍者的身份出現在金玄白麵前,因而面容端莊,態度嚴肅,絲毫不敢逾越分寸,完全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金玄白問道:“麗子,玉子小姐此刻可在房中?”
松島麗子道:“稟告少主,玉子小姐正在處理重大事件,此刻人在和室之中。”
金玄白問道:“她不是剛從沉香樓回來嗎?又有什麼重大事情,有待處理?”
話一出口,他立刻想到那黑衣女子之事,於是又追問了一句:“是不是已經抓到了奸細?”
松島麗子訝道:“奸細?少主,是叛徒吧!”
金玄白一怔,問道:“什麼叛徒?”
松島麗子道:“稟報少主,美黛子在昨天趁玉子小姐帶人趕往太湖時,偷偷潛入地底秘室,把被囚禁的集賢堡少堡主程家駒救走了。”
金玄白一震,問道:“禰說的美黛子,可是田中美黛子?”
松島麗子頷首道:“就是這個叛徒!”
金玄白訝道:“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松島麗子道:“這件事誰都沒有想到,不知美黛子中了什麼邪,竟然會做出這種叛變組織的事。”
金玄白問道:“這件事是誰發現的?”
松島麗子道:“是春子發現美黛子失蹤,遍尋不見之後,才從美黛子留在枕頭下的一封短柬,察覺她已救出程家駒。”
金玄白哦了一聲,想起田中美黛子的模樣,禁不住替她難過起來,因為她的年少無知,又在情竇初開的情形下,面對著程家駒的甜言蜜語,自然難以抗拒,意亂情迷之際,縱放了程家駒,鑄下背叛組織的大錯。
金玄白不知道伊賀流會如何處置叛徒,可是無論如何,田中美黛子將要面對的懲罰,必定不輕。
他輕輕嘆了口氣,道:“唉!她又何必這樣呢?反正我已答應了柳姨,今晚之前就釋放程家駒。”
他搖了搖頭,又問道:“麗子,美黛子犯下的罪行不輕吧?會受到怎樣的處罰?”
松島麗子道:“稟告少主,背叛組織,無論男女,只有一死,才能贖罪,除此之外,春子也會受到牽連……”
金玄白打斷了她的話,道:“禰不要多說了,快帶我到和室去,我要找玉子說話。”
松島麗子不敢多言,領著金玄白繞過迴廊,進入後園,然後循著一條地底秘道,通往天香樓後,被矮牆隔離著的那座石屋。
地道的出口是一座假山之後,繞過假山,眼前是叢叢高聳的竹林,在夜風中不住的低吟。
金玄白上次是在伊藤美妙的帶領之下,也是經過一條秘道,來到這座被古樹修竹包圍的石屋。
不過那時是午後申時,陽光斜照,風和日麗,石屋四周景色宜人,花香撲鼻,令人沉醉。
此刻再次蒞臨,卻是夜色深濃之際,被四周的古木、修竹、長草掩蓋下的石屋,顯得陰森森的,讓人另有一番感受。
金玄白的心境並未隨著環境的改變而產生任何變化,剛才聽到美黛子叛變時,所產生的一絲小漣漪,此時已經完全平復下來。
他默然的隨在松島麗子身後,進入石屋之中,看到短廊邊懸掛著數盞燈籠,發出淡淡的光輝,隨著松島麗子掩上木門,空間裡立刻彌散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兩者相融,更增美人之美。
那股幽香是從松島麗子身上傳來的,金玄白深深吸了幾口,微笑道:“麗子,禰身上的香味和玉子一樣,是不是用的同樣的胭脂花粉?”
松島麗子回眸一笑,道:“稟告少主,屬下用的是蘇州麗玉坊和南京採青齋的香粉,這兩種香粉一濃一淡,調和起來使用,氣味剛好,玉子小姐喜歡,所以屬下也送了她兩盒使用。”
金玄白也弄不清楚麗玉坊在哪裡,裡面到底是賣些什麼,順口問道:“這種香粉很貴吧?”
松島麗子道:“不貴,一盒只要七兩銀子。”
金玄白這些日子雖然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