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黑漆,環是黃金,果然好一番氣派。
濮陽維微微一笑,正待舉步向內行去。
忽然,屋角陰暗之處,人影一閃,已掠出三條大漢來。
這三條黑影一見濮陽維,不由大聲叫道:“幫主!可急煞我們了!”
濮陽維閃目一瞧,原來來人竟是秋月大師及兩名香主。
濮陽維柔聲道:“如此寒夜,尚勞大師與二位苦候,在下實感不安!”
秋月大師這時也顧不得幫中禮數,急急握著濮陽維的雙手,仔細的端詳了一番。
他微帶埋怨的說道:“幫主,你只是方便了一下,卻耽擱這許久,全幫上下都以為又出了意外,白丫頭及徐姑娘更是急得坐立不安,已出城外尋你去了……”
濮陽維急急問道:“大師,在下並沒有事,二位姑娘已走多久?”
秋月大師低聲道:“幫主逾時未歸,大家都急得彷若熱鍋上的螞蟻,吳堂主率白、徐二位姑娘,及十二紅巾,已出城尋找……啊!對了,顧堂主已與我們會合,都歇足在這客棧之內,而且,本幫豐集分舵舵主,亦已率人前來拜竭。”
濮陽維聞言之一下,又急問道:“顧堂主他們可都安好?”
秋月大師濃眉微皺道:“顧堂主及褚堂主二人俱皆負傷,另外尚有香主數人亦受了創,幸而傷勢皆不十分嚴重。‘黑旗幫’的黨羽,在峽谷之外,已吃他們殺了個丟盔棄甲……”
跟著,秋月大師已詳細的,將他們入城之後,尋著“八臂神煞”顧子君等人,及顧子君告訴他們的近日經過,一一轉述了一遍。
濮陽維感到心中一寬,加手於額,默默稱慶不已。
秋月大師又道:“‘雙連掌’浩堂主及‘獨臂金輪’石堂主,已率領屬下,分頭前往尋找幫主,‘斷魂鏢’秦驥堂主兄妹已赴城內各地查探,恐怕周圍百里之內,已查尋殆遍了。”
濮陽維心中又是歉疚,又是欣慰。
他為了幫中各人對他的赤誠熱情,感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晌,他始轉頭道:“便煩二位香主即刻出發,點燃本幫‘千里傳鴻’信火,召集各人儘速回來,唉!天冷霧寒,真害苦各位了!”
兩各香主躬身答應,已齊齊掠身,消失於黑夜之中。秋月大師伴著濮陽維,徐步向客棧行去。
叫開大門之後,二人已隨在店小二身後,穿過一條曲回雅緻的長廊,行向後面的一座偏院。
這鴻升客棧十分寬大,屋宇重重,層層疊疊。
偏院之內,更是植滿了各色花卉,樹木蒼鬱。
此時,雖已時至深秋,卻仍可宛然看出,昔日的一片錦繡團簇。
此偏院房屋,共有一排十間,明窗淨几,異常清幽。
這時,已完全被“冷雲幫”群眾包下。
濮陽維與秋月大師才一跨入,暗中已閃出兩名大漢,向二人躬身為禮。
濮陽維頷首微笑,卻十分讚許幫中各人,這種絲毫不懈的防衛之心。
二人緩步行至首間房屋之外,房門已“呀”聲啟開。應門的一位香主,已跪地迎接。
濮陽維將他輕輕扶起,目光閃處,瞧見室內兩張酸枝錦床之上,正盤膝趺坐著“八臂神煞”顧子君,及“生死判官”褚千仞二人。
二人頭頂上正冒起絲絲白氣,面上汗漬斑斑。
濮陽維知道二人正在運功調息,亦未出聲驚擾,只與秋月大師二人,默默立於室中。
一刻後,“八臂神煞”顧子君已緩緩睜開虎目。
他身在榻上,雙抱拳道:“本座有傷在身,未能以大禮迎候幫主,尚祈恕之!”
濮陽維急急掠身上前,一扶顧子君道:“顧堂主,傷勢是否已見好轉?褚堂主的傷勢最重嗎?”他一言未已,“生死判官”褚千仞已長身大笑,雙目驟睜。
向濮陽維躬身,說道:“承幫主垂懷,本堂已無大礙,倒是適才幫主未歸,確令全幫上下,焦急不已。”
濮陽維連道罪過,與秋月大師相偕坐下,將他自遇“千手如來”鄔長遠起,及與鐵姥姥較技的一番始未,詳細說出。
當然他與“綠娘子”方婉,孤室晤談一節,卻不大好出口。
他簡單扼要的說出經過之後,“八臂神煞”顧子君已沉聲道:“‘千手如來’鄔長遠,乃獨霸苗疆一方的人物,此人功力高絕一時,然而心性卻十分磊落,只是苗疆那‘五全毒君’郝老卜,乃是出了名的詭辣狠毒,如今苗疆‘五絕’、雙兇,一如來,竟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