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幸福而滿足的,倚偎在心上人健壯的胸膛裡,緊緊的將臉兒,貼在心上人的手臂上。半晌,濮陽維低聲說道:“婉妹,你對愚兄有什麼心事,不妨直接的告訴我……唉!又何苦千山萬水,將鐵老前輩自天山請下來!”
方婉微微嗯了一聲。
輕柔的說道:“維哥哥,我也不願意這樣做,但是……‘玉杵翻天’萬叔叔,卻怕事出意外,所以急著通知婆婆。”
濮陽維情不自禁的嘆息一聲。
他心中不住的問著自己:我這樣做是對的麼?在白依萍以外,尚與另一位女子孤室獨處,溫言軟語。假如白依萍背了他,也與另外一個男子如此,自己會寬恕她麼?
但是,在目前的情形下,自己又能毫不理睬的拂袖而去麼?
不但絕不能如此,而且,也不願如此。
方婉怯生生的問道:“維哥哥,你幹麼又在嘆息?你不喜歡我?抑或是根本就厭惡我呢?”濮陽維歉然的著她,嘴唇微微嗡動。
方婉鼻尖一酸,悽然道:“維哥哥,假如你不喜歡我,我會即刻離開,天涯海角的去飄零一輩子,但是……我永遠也不會去愛第二個男人了,我的心裡,會永久存著你的影子,不論你是否早已將我遺忘……”
她如夢中呢喃,低低的傾訴著這些極難從一個女孩子口中說出的話。
自然,這是當她極愛一個人的時候。
濮陽維輕輕撫動著方婉柔滑的秀髮。
他霍然轉身,在桌上尋了一隻半乾的紫毫,又拿起一張雪白的紙箋,灑然的寫了一行字,回手交給方婉。
方婉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方婉心中一震,她喜極的道:“維哥哥!你……你接受我的……”
濮陽維微微一笑,這一笑中,卻包含了多少欲語還休的千言萬語。
方婉雙目含淚,欣慰的說道:“維哥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你……我一輩子都等著……我唯一所願,便是求你別拋棄我,別忘記我,哪怕你只在極短的一瞬間記著我,我已足以永生的回味了……”
濮陽維那如白玉也似的面龐上,輕輕的抹上了一層激動的紅暈。
這美豔的方婉,竟然如此痴心,確實令他深深的感動。
人,又有那一個會有著鐵石般的心腸呢?
這時,房門外起了一陣極輕微的剝啄之聲。
外面傳來“玉郎君”的聲音:“濮陽大俠,你們可談好了?”
濮陽維輕輕的一笑,向“綠娘子”說道:“婉妹!咱們可以出去了吧!”
方婉嫣然頷首,二人已並肩走出房門。
濮陽維俊目一掃,已發覺廳中諸人,全都是面容緊張的凝注著自己二人,好似對他們倆談話的結果,都趨乎異常的關注。
濮陽維內心之中,亦深深的為這些人的真摯情感所感染。
他知道,廳中各人之所以如此緊張,亦無非是為了方婉與自己的相愛能否美滿。
他瀟灑的向各人一笑,這一笑中,亦同時冰釋了初入廳時,各人對他的禮數不周。
白髮皤皤的鐵姥姥首先大叫道:“寶貝兒!你怎麼又哭了!”
原來,方婉的雙目,到這時,紅腫尚未消褪,面上仍是淚痕斑斑。
“獨鶴”華一傑等人,面色焦慮,張口欲言。
“鐵面紅線”梅雲已搶前一步。
摟著方婉說道:“婉兒,你別難過!有什麼事咱們都會為你做主!”
說著,已惡狠狠的瞥了濮陽維一眼。
方婉臉帶著淚痕,微笑的說道:“婆婆!你別誤會,維哥哥他待我真好……”
她如此一說,廳內各人,始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
鐵姥姥張開那牙齒稀落的嘴。呵呵笑道:“乖寶貝,你可真急煞婆婆了!”
她又轉頭向濮陽維道:“濮陽幫主,承蒙如此賞臉,老身十分感激。唉!這丫頭是老身的命根子,可憐她自幼父母雙亡,她若再有個三長兩短,老身怎有顏面,向她那九泉之下的爹孃交代呢?”
濮陽維急忙說道:“老前輩切勿如此,在下與方姑娘之事,他日自當向老前輩稟明。”
鐵姥姥老懷彌慰,高興的笑道:“濮陽幫主,日後你可得多讓著婉兒,她有時犯了小性子,你也容忍些兒,平日小倆口要多恩愛,她若受了委曲,老身雖然武功不濟,卻也不依哩。”鐵姥姥這時,一派老人家教訓後輩的口吻,儼然以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