顱。
濮陽維雖然一劍揮出,連臻奇功,但同時對方的三件兵器,已分別向自己背後,兩脅猛戳而至。
須知濮陽維那一身舉世無匹的“六彌真氣”乃是靠著一口先天氣勁運出,威力雖強,卻是最為耗傷真元不過。
這時,甘濱、單獨行、薛天濤三人均傾全力出手,三人皆為邪道中頂尖高手,這一聯手合擊,豈同小可。
濮陽維驟覺身側所佈之真氣,起了一陣極大的震傷,心脈震動甚劇,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已狂噴而出。
他面色青白,身形一個翻轉,隨著一片精芒耀目的百丈寒光,已若天羅地網般,罩向那瞠目結舌的“獨臂毒夫”薛天濤。
薛天濤已傾出全身之力,一刀砍下,非但未能傷著敵人,而自己那柄鋒利無匹的薄刃緬刀,卻好似砍在一塊極有彈性的皮革上一般,颯然反震而回。
同時,慘□之聲起處,自己大當家,及功力高超的“魔爪”甘濱,已是一死一傷。
他正愕然驚懾,心慌意亂之際,濮陽維已回劍罩下。
出手之式,仍是那修羅九絕式的第七招“九神拘命”。
“獨臂毒夫”薛天濤但見劍勢綿密,若山搖地動,好似自己身外,已全然凝成一片重重的劍山,根本就無法閃避。他面孔發紫,瞳孔大張,狂□一聲,發瘋似的將手中緬刀舞成團團光圈,意欲做困獸之鬥。
但聞一聲哀呼,“獨臂毒夫”薛天濤龐大的身軀,已被那奇幻無倫的劍光,絞成碎片,血肉紛飛。
血光之中,一截截亮閃的物體四射,一旁正在手足無措的“紅魑會”黨羽,頓時被這物體射中,已有五、六人翻滾在地。
原來這被削成一截截的物體,正是“獨臂毒夫”薛天濤手中的軟兵刃緬刀,在與濮陽維“修羅劍”撞擊之下,亦遭到與他主人同一的命運!
濮陽維此刻白色長衫之上,沾滿了斑斑血漬,雙目煞氣畢露,髮髻散亂,身軀也微見搖晃。
四周的“紅魑會”江北綠林道,“黑砂島”等爪牙,目睹此淒厲景象,早已嚇得渾身顫抖,面青唇白。
濮陽維俊目一閃,已驀然看到“天雷叟”馬亮,正雙掌帶起呼轟勁風,劈向那搖搖欲墜的“獨臂金輪”石魯。
原來“獨臂金輪”石魯,因殘疾之故,一身功力雖然高強,卻不是已有四十餘年修為的“天雷叟”馬亮之敵。何況他在久戰力疲之下,適才與“天雷叟”硬對了幾掌以後,已自頭暈目眩,五腑六髒翻騰不已。
濮陽維厲叱一聲,白光起處,已身劍合一,若流星劃空,急刺向“天雷叟”馬亮身後。
但是,時間上仍然略晚了一步。
正在此時,一聲嬌叱起處,“粉面羅剎”徐妍容已拚命擋開了“瘟神君”牟忍德的一掌,縱身躍上,擋在“獨臂金輪”石魯身前捨身硬搪了一掌。
說時遲,那時快,“砰”然大響聲中,跟著起了一聲慘號。
一切靜止之時……“天雷叟”馬亮,已被濮陽維一劍貫胸而過,魁梧的身軀,直被那強勁的劍氣,送出五步之外,始跌倒於地。
“粉面羅剎”徐妍容嘴角也潺潺流血,花容慘白,軟軟倒地。
濮陽維狂笑一聲,面孔扭曲,雙目已成血紅之色,渾身上下,全是血漬。
他一伸手,將頭上濃密的黑髮披散,仰天一聲厲嘯,身軀已與那匹練似的劍光合在一處,如經天游龍般,在空中往返電掣。
簡直已分不出那是一道劍光,抑或是一片明虹!
場中慘呼悲號之聲不停,頭顱紛飛,鮮血迸濺,三方聯合的人馬,瞬息間已倒斃於地下一大片。
“紅魑會”碩果僅存的“瘟神君”牟忍德眼見之下,不由魂飛魄散,心膽俱裂,他一聲不響的就待拔腿開溜。
驀然,一聲嘶啞的冷笑,已起自他身後,牟忍德倉忙回顧,背後赫然是那已受內傷的“獨臂金輪”石魯。
石魯眼見“粉面羅剎”徐妍容為自己拚受“天雷叟”馬亮一掌,看情形已是奄奄一息了,自己一個鬚眉男子,卻受一個婦女之恩,這又是多麼令人難受與悲慚的事。
他正在自怨自艾,失神落魄之際,卻見“瘟神君”牟忍德欲待悄悄溜走。
雖然,石魯自知功力不是對方之敵,但是他此刻悲憤填胸,早已將生死之事,置之度外,一股無比的精力支援著他,強撐著掠身阻止敵人。
“瘟神君”牟忍德一見與自己聯手的六名“黑砂島”弟子,已大半喪命在濮陽維劍下,其餘各人,想亦多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