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元乃是一個渾人,他一時之間,怎會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授業恩師會驟然至此,但他卻自然而然的想到去協助自己幫中弟子。
可是,他又不知道事情原委如何?只有躍入廳中,先行喝令住手。
但是,就在他喝叱出口之際,那禿頂老人卻悄然隱入大廳陰影之處。
是而俞大元並未察覺。
這時,趙昂開口喝問,俞大元目光一瞥之下,就已看出他是自己幫中弟子,他呵呵大笑,長吟道:“唯我獨尊數冷雲!”
趙昂聞言一怔,隨即肅然接道:“旭陽輝煌耀古今!”
那喚做錢二爺的亦急急同時吟道;“五嶽四海入麾下!”
其餘三名“冷雲幫”弟子亦同時吟道:“綿綿能留萬古名!”
趙昂抱拳一揖,說道:“兄臺為幫中何人?尚請示下,兄弟趙昂,為本幫沈邱分舵第三支堂巡行頭目。”
“力拔九嶽”俞大元哈哈一笑,將右手緩緩伸出,袖口之上,赫然縷繡著一條閃耀生輝的金線,兩旁尚各繡有一對劍拐。
趙昂等五人,驟見之下,面色倏然一變,齊齊恭身拜倒,顫聲道:“弟子等不知俞大護法法駕蒞臨,有失迎迓,罪該萬死……”
“力拔九嶽”俞大元心中一樂,忖道:“這些小子若知道幫主及吳刑堂也到了,不知會驚慌成什麼樣子哩……”
須知“冷雲幫”歷史悠久,幫威顯赫,幫中紀律之精嚴,更是不在話下,而且,組織之龐大,在江湖中更是首屈一指。一般外地幫友,可說是大多數均未曾見過幫中首要人物,只是聽聞傳說而已。尤其幫主及內外各堂的首要,在一般幫友的心目中,早已立下了根深柢固的信念,不啻是一尊遙遙不可及,卻又讓他們欽崇的神明一樣。
故而他們雖不識俞大元,但卻對他聞名已久。此刻見面之下,心中自然十分敬畏。
五人雖然跪在地上,卻又忍不住悄悄抬起頭來,向俞大元細細打量。
“力拔九嶽”俞大元這時又哈哈一笑,說道:“好了!好了!各位兄弟不用行此大禮……本護法也是才到,卻看到你們在此打架……”
他說到這裡,突然一驚,轉頭四望道:“那與你們打架的老頭子呢?”
五人這時已恭立一旁,聞言之下,亦愕然向四周察視。
俞大元濃眉一皺,大聲道:“這老頭子竟敢與本幫弟子做對,嘿嘿……本大護法若不給他個厲害瞧瞧,諒他也不知道本幫的厲害。”
俞大元一言甫畢,暗影佇立時走出那禿頂老人。
他這時故意板起面孔,一聳鼻頭,怒道:“好哇,大禿子,你可是要給我老人家厲害瞧麼?”
“力拔九嶽”俞大元聞聲之下,全身一震,陡然轉身望去。
他目光一瞥到那禿頂老人,不由驚呼一聲,“噗通”一聲已矮了半截。
他驚喜交集的訥訥說道:“恩師在上,徒兒大禿子有禮了……”
說到這裡,俞大元一翻虎目,奇道:“師父啊!你老人傢什麼時候到了這裡?又怎麼會與弟子屬下打起架來?”
禿頂老人驀然呵呵一笑道:“師父的乖徒兒,快給我站起來,你那些屬下怎麼也都對我老人家下跪了?嘿嘿!這個我老人家卻擔當不起哩……”
俞大元回頭一望,果然,五名幫中的弟子,亦早已誠惶誠恐的跪在自己身後,他尷尬的一笑,十分不好意思的站立起來。
這時,那趙昂極快的上前,惶恐的恭身道:“啟稟護法,弟子不知這位老人家是乃是護法尊師,適才言詞間多有得罪,尚乞護法恕罪!”
俞大元尚未說話,“大力尊者”勒烈行呵呵笑道:“不知者不罪,好了!兒郎們!我老人家現在要進去,與我這徒兒親熱一陣,敘敘離別之情……”
他又回頭叫道:“掌櫃的!這遭不知肯不肯收留這這把老骨頭?”
客棧掌櫃的早已嚇得渾身哆嗦,怎可不是?他們一向以為無所不能的“冷雲幫”弟子,甚至他們的護法,亦對這位禿頂老人如此恭敬……
這時,掌櫃的蹶著屁股,急急走了過來,滿堆笑臉的說道:“這位老人家言重了,言重了……嘿嘿,小的不知你老人家與‘冷雲幫’有著這深的淵源……否則,小的天膽也不敢如此放肆……”他又回頭一瞪眼,叱道:“小三子,快給幾位大爺們帶路呀!都痴了不成?”
“大力尊者”勒烈行哈哈一笑,隨即大步向內行去。
“力拔九嶽”俞大元,此刻回身向那幾名恭身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