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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道:“你走,我不攔你。”巴格大喜道:“多謝!”那紫衫書生話鋒倏地一轉,道:“這女娃兒可要留下。”巴格喝道:“大膽!這是總管大人的千金。”

那紫衫書生冷冷地道:“你可知我是誰?”巴格沒好氣地道:“不敢請教。”那紫衫書生道:“爺姓金,名生色,江湖上有個綽號叫作摧花辣手。”巴格聞言一凜,驚呼道:“摧花辣手金生色!”原來,這金生色是白雲宗護法長老南淫鹿一鳴的師弟,據說已五十來歲,自謝滄客誅殺異己、重整白雲宗教務後,他便一直潛逃在外,在全國各地作案四十餘起。他行蹤飄忽不定,作案手段又極其高明,是以官府屢次下令緝拿,也都未果而終。

巴格叫道:“小姐,你快走!”段沅君看了一眼他懷裡的楊慕非,遲疑道:“可姐夫……”巴格急急地道:“這人是個大淫賊,武功極其厲害。你若落入他手中,清白不保。快回大理城請你爹來救我們!”段沅君“哦”了一聲,轉身便跑。金生色冷笑道:“哪裡走?”左足一點,從巴格頭頂躍過,伸手便往她右肩抓落。巴格大驚失色,放下楊慕非,呼的一掌,往金生色後心按去。金生色也不回頭,右手仍是抓向段沅君,左掌倏地向後反擊。砰的一聲,兩掌相交,巴格直飛出去,撞在大樹身上,一根毛筆粗細的枝幹貫胸而過。便在同時,金生色已抓住了段沅君肩頭。段沅君一掙,嗤的一聲響,右手衣袖已被金生色扯下半截。

金生色見到段沅君如白玉般的藕臂,心中有若火焚,伸右臂就去摟她纖腰。段沅君驚叫道:“你這壞蛋,快放手!”金生色攔腰將她抱起,淫笑道:“我怎麼捨得哪?”便動手扯她衣衫。段沅君眼前一黑,幾欲暈去。金生色正自意亂情迷,忽覺後心有若大椎重擊,痛哼一聲,便即軟倒。原來,楊慕非此時已悠悠醒轉,聽見段沅君呼救,便拾起一顆石子,使力擲出,正中金生色後心“大椎穴”。他雖受了重傷,但在情急之下,這一擲勁力仍是迅猛異常,又加上正中金生色後心要穴,金生色登即當場殞命。楊慕非一招斃敵,但這一使勁,也帶動了胸口內傷,劇烈咳嗽起來。

段沅君推開金生色,縱身撲進他懷裡,叫道:“姐夫。”淚水撲簌簌如珠而落。她自小嬌生慣養,段慶夫婦對她甚是疼愛,下人也不敢拂逆其意,便似公主一般,不想今日卻遭此欺辱,伏在楊慕非懷裡,忍不住放聲大哭。楊慕非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快把眼淚擦掉!”段沅君“嗯”了一聲,掏出手帕拭淚,卻見楊慕非前襟上已被自己淚水溼了一大塊。

楊慕非撫著胸口,道:“沅君,我們怎麼到這裡來了?”段沅君咽聲道:“你受傷昏迷後不久,我爹就來了。我苦苦哀求,求他放我們走。他思慮再三,終於點頭答應了,還讓巴將軍隨行保護我。我們剛走到這裡,就……”楊慕非微笑道:“你爹真是疼你,為了你竟不惜開罪梁王。”段沅君嗔道:“他才不是啦!他初時也不肯答應,我說,我說……”楊慕非奇道:“你說甚麼?”段沅君粉頸低垂,道:“我說……我已是……你的人了。”說到最後三個字,臉上大是嬌羞。

楊慕非吃了一驚,道:“沅君,這種話怎能亂說哪?”段沅君道:“我若不這樣說,爹也不會放我走了。”楊慕非嘆氣道:“待這事平息過去,我親自去貴府,向令尊澄清這場誤會,以還你的清白。”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你方才說巴大哥隨行保護你,可巴大哥哪?”段沅君道:“他被這惡人一掌打出去了。啊,那邊……巴將軍!”楊慕非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瞧去,見到了巴格掛在樹梢頭的屍首,心中一陣難過。段沅君道:“我去把巴將軍放下來。”

楊慕非扯住她的衣角,道:“你不會爬樹,摔著了怎麼辦?”走到那棵大樹後,暗運功力,一掌打在樹幹之上,樹身劇烈震動,上面的枝葉紛墮如雨,巴格的屍身也跟著掉落下地。楊慕非運功劈樹,觸及胸口創傷,倚著樹身,又大咳起來。段沅君想起巴格忠心救護之情,撫著他的屍身,痛哭了一場。楊慕非從馬鞍的褡子裡取出長劍,挖了個土坑,將巴格葬下。兩人在墓前垂立了半個時辰,便牽著馬續往北行。楊慕非重傷後身子虛弱,方才又接連帶動內傷,胸口每根骨頭宛如都要斷裂,無力單獨行走,只好靠在段沅君身上,由她攙扶著向前走。

第三十九回:新恨舊怨千萬疊(上)

轉過一大片林子,只見西北角山溪旁孤零零的矗立著一間茅屋。段沅君扶著楊慕非走到門前,只見柴門大開,屋裡並無一人。這間茅屋陳設甚是奢華,西壁一長列櫥櫃,擺著大大小小十來個藥瓶,靠窗一張竹榻,榻上鋪著錦緞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