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鼻子一酸,眼淚簌簌往下落,摸著臻衡的小臉,道:“是啊,我們一直在跟你說話呢。”
周氏進來看臻衡,不敢多問,只提了幾句,聽臻衡說一個不認識的丫鬟來跟阮媽媽說過幾句,只是因為揹著身,又隔著樹叢,他沒有瞧出那是誰,也沒留意阮媽媽什麼時候走的。
後來,臻德和臻徽經過,嘴裡說著要去玩,見臻循吵著要跟去,他們拔腿就跑,臻循孩子脾氣,哭喊著去追,臻衡擔心臻循,也跟了上去,這才摔了。
周氏沒有再問,出去了。
末了傳來了信,說臻循的腳傷不是特別好,小孩子骨頭還要長,還有養回來的機會,卻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張氏那裡哭得傷心,李老太太聽了唏噓,只道是一個粉白圓潤的孩子怕要落下殘疾了,也難怪當母親的接受不了。
臻璇此時心頭大事已落,腦海裡浮現的便是臻琳的話了,她們姐妹沒有討論出個結果,可她還是覺得不舒服,便向李老太太開了口。
李老太太聞言,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又把臻璇拉到身邊,道:“我也是這般想過的,但是沒有真憑實據,這些話說出來沒得傷了一家人的感情,你啊,還是想不出來得好。”
臻璇聽了,心中大駭,李老太太這般想過,是不是就意味著真的有這麼一個人選?
正文 第七十六章 金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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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滿心疑惑,李老太太卻不肯細說,只寬慰了幾句,說是妄加猜測的事,不用記掛在心上,臻璇沒有法子,只能作罷。
臻衡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李老太太想著每日在慶安堂與慶榮堂之間來回不便,問了賀老先生之後,把臻衡接回了慶安堂。
秦嬤嬤仰著脖子等了十來天,一見臻衡回來,眼淚就落了下來:“我的爺,可算的回來了,讓嬤嬤瞧瞧,可憐見的。想吃什麼跟嬤嬤說,嬤嬤給你做。”
臻璇知道秦嬤嬤是真心待他們,趕忙勸了幾句,臻衡曉得秦嬤嬤性子,說想吃乾菜扣肉,秦嬤嬤抹了眼淚,急急去準備了。
到了第三日,臻璇早早去了族學,臻琳與臻琪坐在一處說話,見她來了,招呼她過去。
“七妹妹,聽說六妹妹身子差不多好了,過幾日就能與我們一道上學了。”說起臻瓊,臻琪也是高興,在家裡出了這樣子的事之後,有件好事即便是小的,也足夠讓人開懷了。
臻琳支著下巴,道:“我聽祖母說的,九妹妹也要來族學,四叔祖母說九妹妹打小就孤單,與我們多處處總是好的。”
臻璇應了一聲,又問:“他們還好嗎?”
他們,指的就是臻德、臻徽、臻循和臻環。
臻琳嘆了一口氣,道:“九弟病了一場,祖母也沒有再讓他去跪,醒了後就關在屋子裡抄四書,八弟也一樣,十妹妹受了驚,又沒休息好,正養著呢。倒是十三弟……”
見臻琳搖了搖頭。臻璇心裡也不好受。
臻珧是最晚來的,一進來瞧見幾個姐姐都在,她笑得有些抱歉:“我頭一回上學,不知道時辰,來晚了。”
“不打緊,先生還沒有來。”臻璇讓她到一旁坐下,問道,“我們剛在說你要來上學,不想就是今日。怎麼沒聽你跟我提呢?也好一道來回。”
臻珧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簾。笑容也變得勉強了:“我心裡存著別的事。就忘記問七姐姐了。”
臻璇忙問:“可是有什麼難處?還是擔心十三弟?”
臻珧搖了搖頭:“不僅僅是十三弟。我,我……”臻珧猶豫了幾句,見姐姐們都看著她,才鼓起勇氣說。“我想著阮媽媽的事。”
臻璇一聽,心情不免沉重,臻衡見到的與阮媽媽說話的丫鬟到底是誰,到現在也沒有查出個線索來,而阮媽媽為何會在慶和堂裡懸樑,原因也越來越歸結於過世的包老太太了。
這樣事,似乎就要不了了之了。
“阮媽媽害了幾個兄弟,我曉得她對不起裴家,可她畢竟照顧了十三弟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前日去求了太太,寄一筆銀子給阮媽媽的一雙兒女,他們寄人籬下,如今父母都沒了。往後還怎麼過。”臻珧說著說著,眼眶就有些發紅,“可太太不肯,說十三弟的腿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小小年紀這般受苦,阮媽媽的那些苦勞也抵沒了,說什麼都不願意出銀子。我曉得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