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疼十三弟,但我想給他積點福,也讓自己心安些,只是我平素零花很少,現在哪裡還有啊!”
難為臻珧這個時候還能惦記著阮媽媽的兒女。
臻璇想起那孤苦伶仃的姐弟,就覺得瞧見了從前的莫妍,那時莫妍還有母親留下來的陪嫁,即便如此,日子都不如意,何況一無所有的兩個孩子。
臻璇正想著,卻被臻珧抓住了手。
“七姐姐,你借我些吧,我以後慢慢還你。”說罷,淚水就落了下來。
臻璇看著手上的淚珠,無奈地道:“你才回來沒多久,還不知道我們的情況。不是我不肯,是我們五房真的不寬裕,我手上的銀錢比你多不了多少。”
臻珧表情一滯,復而笑得訕訕的:“是我糊塗了。”
“九妹妹,我那裡有些金錁子,回頭給你送過去。”臻琳突然開了口。
臻珧大吃一驚,看向臻琳,喃喃道:“四姐姐,你這是……”
臻琳嘆了一口氣,道:“你別想著還我了,你要給十三弟積福,我又何嘗不想給那兩個弟弟贖點罪過,若非他們胡來,也不至於鬧到那般結果。你幫我給了阮媽媽的兒女吧。”
臻珧見臻琳一副真誠表情,便不再說還錢的事,擦了眼淚,重重點了頭:“姐姐放心吧。”
下了學,臻珧趕回去給姜老太太準備午飯,臻璇跟著臻琳去拿金錁子。
臻琳翻出小木箱,問花露拿了鑰匙,又千叮萬囑不許她說出去,才取了七、八個金錁子要給臻璇。
臻璇一見,不禁咋舌:“這麼多?”
臻琳拿了布,一面包一面說:“都是逢年過節時收的,我又不喜歡把玩這些,藏著也就是藏著了,不如拿去了,也能做些用處。”
臻琳既然如此定了,臻璇也不好勸,便收下了。
想著要回去吃飯,臻琳也不多留臻璇,要送她出慶榮堂,經過馬老太太屋子時,正巧遇見臻瑛出來。
臻瑛叫住了臻璇,問道:“七妹妹這是要回去了?正巧我也要過去慶安堂,你等我一會,我們一起走。”
得了臻璇的回應,臻瑛又急急走開了,後頭出來了兩個婆子,是何嬤嬤和戴嬤嬤,她們見臻琳和臻璇站在那兒,當下行了禮,又跟著臻瑛去了。
“這般著急,為了什麼?”臻璇嘟囔了一句,扭頭去看臻琳,見她也是一臉的疑惑。
沒一會兒,一輛馬車在慶榮堂外停下,戴嬤嬤來喚臻璇,臻璇一上車就見到臻瑛已經端坐在那兒了。
“也沒旁的事。九弟病了一場,罰也不能罰了,祖母心裡又過意不去,便讓我去一趟慶安堂,給你們。也給四叔祖母那兒送些藥材,都是冬日裡進補的,已經問了賀老先生,可以用的。”臻瑛瞧出了臻璇面上的不解,便解釋了幾句。
何嬤嬤也聽見了臻瑛的話,笑容很是尷尬。
臻璇看見了,曉得她還記著上回給自己送藥材來,卻被李老太太不鹹不淡幾句打發了的事情,怕是馬老太太不放心讓這些婆子單獨來,這才讓臻瑛走這一趟。
臻璇不好說臻德、臻徽的不是。便道:“都是家裡的兄弟。傷了哪個。病了哪個,長輩們都是一樣傷心的。九弟這回是嚇壞了。”
“活該!”臻瑛卻是不怕的,哼了一聲,道。“平日裡跟個魔王似的,胡鬧起來沒個正經,祖母說是管教,原先哪裡下過狠心管教了,偶爾罰他一兩回,回頭又寵到天上去了,哪裡會學好!連帶著八弟都胡來。這回是該好好教訓,嚇一嚇能長點兒記性倒是天大的好事了!”
這些都是長房自己的事情,臻璇不能妄加評論。只笑了笑,不說話。‘w…r…w…h…u。c…o…m‘
臻瑛彷彿是有一肚子的不滿,敘敘又說了一些臻德不像話的事,末了道:“其實我也沒弄明白,你看大哥哥。行事舉止都是得體的,四妹妹也是個曉事的,偏就九弟養成了這個樣子,大伯母到底是怎麼管教的?”
臻璇聽到這裡,猛得想起了一句話,當孃的都是偏疼小的,臻德的脾氣多數就是段氏給慣出來的,反正出了什麼事,都有庶出的哥哥臻徽頂著。
何嬤嬤和戴嬤嬤都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管臻瑛在說些什麼,臻瑛是馬老太太的心頭肉,她們便是有膽子去嚼舌根也撈不到半點好處,不如蒙上耳朵當沒聽見。
到了慶安堂外頭,臻瑛和臻璇先進去了,東西留給兩個嬤嬤搬動。
一進院子,就見裡頭擺了兩把凳子,擱了長木板,鋪了一層舊布,上頭放滿了七七八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