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興清這時才回過神來,見羅正安一臉惱怒看著他,他心說不好,虧得還算機靈,趕緊行禮告罪,而後被他老子一路拉了出來。
在天一院裡,羅正安也不好訓羅興清,直接把他拎到了角門外頭,壓著聲音發火:“你搞什麼?奉帳的時候你給我神遊太虛去了?”
羅興清摸了摸鼻子,不敢頂嘴,由著他老子訓。
羅正安見他如此,也是洩了氣:“算了算了,回去跟你算賬。”
陳媽媽幾步追出來,見他們父子一個鐵青了臉,一個垂喪著腦袋,唬了一跳:“怎麼了?賬冊有問題?”
“你自己問他。”羅正安哼了一聲。
陳媽媽看著羅興清,推了推:“出了什麼事?”
羅興清眨巴眨巴眼睛,沒頭沒腦來了一句:“娘,奶奶身邊那個指甲蓋圓圓的姑娘是哪個?”
陳媽媽一聽這話,頭皮發麻:“你剛才又抬眼看誰了你!”
羅興清急忙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是剛交賬冊給她才看到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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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0章 奉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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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聞言眉頭一皺,她也不曉得今日誰在花廳裡伺候,但在院中見到了挽琴與挽墨,可見那人並非挽琴。
剛想要再問問,餘光瞟見管門婆子探頭探腦看過來,她心裡懊惱。
定是羅興清剛才說話聲音高了些,這才引來了注目。
這個當口是不能再問了,陳媽媽又在羅興清背上捶了兩下,與羅正安道:“趕緊帶著這臭小子回去。”
羅興清癟了嘴,老大不高興,但他不敢違背爹媽的意思,跟著羅正安走了。
陳媽媽見他們父子兩人的身影在甬道那頭越來越遠,轉身往回走。
管門婆子笑著引陳媽媽說話,陳媽媽打了幾個馬虎眼,應付了過去。
臻璇沒有旁的事,也就未在花廳裡多坐,讓執棋捧著賬冊,回了正屋裡。
過兩天便是臘八,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這幾日輪著休息,執棋與臻璇說著安排:“明日執畫出府,定的是申時前回來;杏綾排了臘八當日,跟高媽媽去裴府送了臘八粥,等傍晚時再回來;陳媽媽……”
臻璇沒有多問,等執棋說完,她才道:“各自領了對牌去吧,囑咐她們別太晚了,路上當心些。”
執棋應了。
臻璇又笑著與杏綾道:“你去看看廚房那兒臘八粥的材料準備得如何了。”
杏綾福身,退了下去。
杏綾出去的時候正好和往正房來的陳媽媽擦身而過,她甜甜笑著喚了一聲就先走了,陳媽媽到了正屋外頭,低聲問守在門口的淮香:“裡頭誰伺候著?”
“執棋姐姐在裡頭。”淮香答道。
陳媽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叫淮香通傳了一聲,進了屋子。
臻璇請了陳媽媽坐下,她知道陳媽媽擔心。怕他們父子做得不好,乾脆就說了今日奉帳的事體。
執棋替陳媽媽添了茶水,陳媽媽伸手接過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執棋的雙手。
白皙、修長,若是不曉得的看到了。還當這是哪家小姐的雙手的。
指甲蓋亦是細細長長,不是圓的。
看來並不是執棋。
臻璇翻著胭脂鋪子的賬冊,冊子上的字很乾淨,帶著幾分隨意,看得出不是不端正,而是性子使然,與前一任的賬房先生的字相去甚遠。
“這賬冊是誰做的?”臻璇好奇地問陳媽媽。
陳媽媽一怔,起身湊過去看了,一看那熟悉的字型她哭笑不得,硬著頭皮道:“是奴婢的兒子。這小子真是胡鬧。”
“做賬修心。媽媽別去說他。”臻璇笑道。
正好說到了羅興清,臻璇本想問問陳媽媽有沒有中意的人選,但想到上回和高媽媽的對話,還是把這話嚥了回去。
杏綾從廚房回來,淺笑著和臻璇說著臘八粥的準備。
陳媽媽狀似傾聽。目光一直落在杏綾交疊在身前的手上,她看得清楚,那十個指甲蓋小巧,且圓。
至於執畫的手,陳媽媽從前是仔細瞧過的。有一回執畫做針線,兩人笑著說了繡功與花樣,她還說了執畫的手青蔥似的修長好看。
羅興清說的。恐怕就是杏綾了。
若真是杏綾,臻璇跟前大約能好開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