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傷心,讓湘翮姐姐來上了香,鍾姨奶奶也來過了。壽衣換上了,誦經的大師一會就到。”
臻璇揮了揮手,洙香便先退下了。
臻璇支著下巴,看著西洋鐘的指標轉動,道:“挽琴,你一會過去上了香。”
挽琴剛要應了,卻聽臻璇又道:“備車吧,我去一趟長生居。”
執畫聞言,抬起頭看臻璇,見她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又看向挽琴。
挽琴衝執畫頷首。執畫出去安排,挽琴扶著臻璇到梳妝檯前坐下,整理的衣容。
臻璇入了長生居,見怡翮來迎。便問:“老祖宗在屋裡嗎?”
怡翮扶著臻璇,小聲道:“在佛堂。”
臻璇瞭然。
在佛堂外頭停下腳步,桂嬤嬤見了她正要行禮問安,臻璇搖了搖頭止住了她,靜心聽著裡頭的誦經聲。
老祖宗的聲音很低,蒼老沙啞,手中佛珠輕輕碰撞,面前的香爐飄起白煙,即便站在外頭也能聞到那股味道。
臻璇看了一會,老祖宗的背彎著。瞧著比往日佝僂,似乎是杜越孃的死給了她不小的打擊。
過了一刻鐘,老祖宗慢慢睜開了眼睛,提高了聲音問道:“桂嬤嬤,是誰來了?”
“是二奶奶來了。”
桂嬤嬤說完。臻璇把話接了過去:“老祖宗,是我。”
老祖宗把佛珠戴回手腕上,桂嬤嬤推開了佛堂的門,怡翮輕手輕腳進去,彎腰扶了老祖宗起來。老祖宗轉過身看向臻璇,見她挺著肚子站在門邊,面上平靜裡帶了些許沉重。梳著簡單的婦人頭只戴了幾根木簪子。
“你這孩子……”老祖宗嘆了一聲,不滿地看向桂嬤嬤,“頤卿媳婦年紀小不知事,你怎麼也糊塗了。”
桂嬤嬤低下頭,沒有找半句辯解之詞,只提醒著老祖宗當心腳下。
一行人回東稍間裡坐下。
屋裡添了茶水。怡翮替老祖宗捶腿。
老祖宗閉著眼,半響才開口:“我聽說了,去的還算安穩。”
臻璇張了張口,正要說幾句勸慰的話,老祖宗先搖了搖頭:“早晚的事情。她病了這麼久,我也知道的。頤卿媳婦不用勸我,生老病死,命中有數,自有因果。”
聽老祖宗這麼說,臻璇也就不多言了。
來之前她有想過一些話,但看老祖宗模樣,那些話她就說不出口了。
老祖宗年紀大了,到了她這個歲數,很多事情都已經看明白了,對於生死並不像年輕人這麼執著。她送走過許多人,長輩、丈夫不去說,還送過英年早逝的嫡長子,白髮人送黑髮人。
老祖宗疼惜杜越娘,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杜越娘真的歿了,還是會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個當年在她徘徊於鬼門關前伺候她服侍她的杜越娘走了,那麼她自己呢,還能有幾年陽壽?
老祖宗睜開眼看著臻璇,道:“你也是,掛念我就讓丫鬟來一趟,何必自個兒過來,這還下著雨,既然來了就好好坐下,站在外頭算個什麼道理?”
臻璇認真聽著老祖宗說話。
老祖宗埋怨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