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意,舉手投足間確有然風範。
趙子凡連坐到床上,使勁甩脫了靴子,爬到上面,靠近那“禪”字,雙眼緊緊盯著,口中喃喃自語,搖頭晃腦,沉浸在這神妙的橫折撇勾之中。
歐陽修倒是爽快之人,見趙子凡如此入神,也不去打擾他,只是從木屜中拿出一副裱好的字來,慢慢卷好,繫上綢繩,隨後靜靜站在屋中,看著這有趣的四有青年。
許久之後,趙子凡蹲的腳痠手麻,才現自己的樣子實在是不雅,於是只能嘿嘿訕笑兩聲,撅著腳一瘸一拐的下了床。
歐陽修見他如此痴迷書法,比自己年少時更甚幾分,也不禁呵呵笑了起來。
“少年人,這幅字我便送與你了,不過你現在還不能開啟,等回去之後再細細欣賞,現在你便與我說說那保甲法吧!”歐陽修微笑著道。
趙子凡接過那幅字,正欲開啟一飽眼福,聽得老者如此說話,也只得收起好奇心,搬過兩張木椅,與老者分坐兩頭,腦中急轉動,思考著如何回答他的提問。
“凡兒,凡兒!”
正當趙子凡冥思苦想之時,趙氏夫婦與雲兒經由幾名僧人帶領,急急走向這裡。原來方才那竊賊奪門而去的訊息驚動了法源寺僧人,趙氏夫婦聽說後擔心兒子安危,立刻一路尋問趕來了這裡。
夫婦倆見兒子安全無事,終於鬆了口氣。
“凡兒,車伕已經在外面等著,我們等候你多時,卻未見你人影,可把人急死了,快隨我們回去吧!”趙亭方來的匆忙,並未注意還有一個老者在旁。
“老人家,我須得隨家父返回永豐去了,這保甲法~~……”趙子凡一臉無辜,聳聳肩道。
“哈哈,小友無妨,想不到你我竟是同縣老鄉,真乃緣分吶,他日若是你還想看我的字,不妨來東京找我!”歐陽修捋著長鬚,慈眉善目的看著少年。
“老鄉?倒是晚輩失禮了,倒現在還未請教老人家名諱?”趙子凡恭敬的作了個揖,不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小友,你家人催促,便趕緊隨他們離去吧,那幅字中自有我的落款署名,回去一看便知,若是真的有緣,咱們自然還會再見!歐陽修道。
“那~那好吧,只是白白要了您的墨寶,卻未完成方才答應您的事情,晚輩豈非食言了麼?”
“來日再見,我自會好好考校你,倒時你想跑也跑不掉,好了,莫要讓你的家人久等,快快去吧!”歐陽修揮揮手,下了逐客令。
趙子凡見父母著急,只得別了老者,離開法源寺,趕回永豐縣小關村。
永豐縣官道之上,車伕不停揮動馬鞭,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凡兒,這東西你是從何處得來?”趙亭方出生雖不是大富大貴人家,卻從小家教甚嚴。見兒子身上有不明來歷之物,當然要問個清楚。吳怡卻從背後捅了捅丈夫,示意他小聲些,怕嚇壞了兒子。
“父親,這可是好東西,那位老人家與我交談甚歡,這是我從他那討要得來的!”趙子凡得意的將方才遇到老者,與之攀談的事娓娓道來。
“噢!?”趙亭方沉吟一聲,捻著碎須。
趙子凡因為身體的原因,性格一向內向孤僻,很少與人接觸,唸了幾年私塾後來也不了了之。可如今的他竟能主動與人攀談,還博得別人好感,贈與他字畫,這樣的變化更讓一家人感到欣慰。
不過趙亭方為人謹慎嚴厲,還是責怪兒子不該無故拿人家東西,惹來妻子吳怡陣陣白眼,對於現在的兒子,吳怡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哪還容人說他一句不好的話。雲兒則是乖巧的看著三人,不時掩嘴輕笑,哥哥如今變得有些油嘴滑舌,可是也更討人喜歡了。
若不是這馬車空間狹小,趙子凡早就要開啟卷軸,大飽眼福了,無奈父親著急趕路回家,只得憋著,留到家中再說。
………【第六章小關村慘案】………
馬車向右轉了個彎,離小關村的距離也近了,只須半天左右時間便能趕到,經過前幾日的趕路,趙子凡也覺得有些累了,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
就在趙子凡昏昏欲睡時,馬車開始顛簸了起來,鄉間的小路可不像縣城中那般好走,趙子凡的睡蟲立刻被趕走,無聊之下只得撩開簾子,向外看去。
此處本是偏僻鄉村,可是現在不知為何,卻不時見到有人來來往往。
那來往的人也不是普通百姓,而是清一色的縣衙衙役打扮,看這些人形色匆匆,倒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趙亭方起初倒也不以為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