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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地,打人者揚長而去。周廣立第二天上鄉政府評理,鄉長不認賬;他又到鄉派出所報案,派出所說:“沒有證據,無法處理。”

2006年6月,因為一個打了10年還未執行的案子,與法院發生糾紛,周廣立又一次捱打。他決定告別行政訴訟代理。可當年7月,有人見到他還在為一些案子而忙。有人研究“周廣立現象”,有人發出疑問:曾經對法律滿懷希望的周廣立到底還能撐多久呢?

冰點

1995年1月,《中國青年報》“冰點”特稿版創刊。

編輯李大同用一種與讀者聊天的口氣寫了創刊詞:

本報1995年每週二、五的第八版定為“特稿版”,今天正式和讀者見面了。

什麼叫“特稿”?也沒有個約定俗成的說法。無非是在選題、採訪和寫作上多下點苦功夫就是了。本版內容將包括新聞大特寫、專題研究以及少量的好文章。力求融重要性、啟發性和可讀性於一身。算是“取法乎上”吧。

為這個版起個好記的名兒難煞眾編輯,比給兒子起名兒還難。抓耳撓腮之際,不知誰嘴裡冒出個“冰點”,愣怔之餘,眾人齊說好,於是就是它了!

起這個名兒,並非想譁眾取寵,而是想以此來鞭策我們自己,在不放棄社會“焦點”、“熱點”的同時,更多地去關注尚不那麼顯著的人群和事物;更多地關注普通人的生存狀態和想法;更多地發表一些人所未言的真知灼見。總之,離讀者、離青年近些、更近些。

請給我們提出批評建議;請來稿。讓我們共同努力辦好《冰點》!

10年後,《冰點故事》出版。李大同在書中說:

在我看來,新聞的最高使命,絕不是“記錄”下來一點什麼,以後供個把歷史學家來做資料。恰恰相反,新聞如果不能影響“今天”,那才是失職和對我們職業天條的褻瀆。新聞的使命在於“影響”當代而不是“記錄”當代,完全是由新聞的基本特徵所決定的。這個基本特徵是……“新聞只有一天的生命力”!

2006年1月,“冰點”停刊整頓,李大同被免去主編職務。外交部發言人秦剛在記者會上被問及此事時表示,“冰點”週刊所刊載的文章,“嚴重違背歷史事實,傷害中國人民感情,損害中國青年報形象。”3月1日,“冰點”復刊,刊登文章:《反帝反封建是近代中國歷史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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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問題

“最想的是上崗,最怕的是離廠,最倒黴的是老三屆,最擔心的是物價漲。”

與這句當年流行的順口溜類似的還有:“該學技術的時候下了鄉,該結婚的時候沒有房,回城以後沒人要,剛剛工作又下崗。”

1995年4月,國家計委的學者楊宜勇把一份報告遞交計委主任陳錦華。楊宜勇在報告裡說,“由於失業比通貨膨脹更容易引起社會*,失業率比通貨膨脹率更值得重視。”他發現,政府工作報告沒有提到“失業率”,計委的年度報告裡也沒有。他提到,這“使人費解”,懷疑這是“有意迴避”。

對於楊宜勇的報告,陳錦華批示:“請規劃司研究。”

楊宜勇和他的三個同事……李亨陽、張左偉和馬煥琴,開始研究中國的失業問題。他們得出的結果是:中國的失業問題遠比政府估計的嚴重,當時全國的失業者根本不是520萬,而是數以億計,包括城市裡大約2600萬多餘職工和億農村多餘勞動力,所有這些人,可以稱為“隱性失業”,意思是名義上有事情做,而實際上無所事事。如果算上“隱性失業”者,失業率不是官方檔案中說的,而是25%。

“他的肚子怎麼就裝不滿呢?”

1995年12月,山西平陸電廠黨支部書記兼廠長田玉明公款吃喝81萬元案發,一位工人對記者說。

“我們的肚子都被餓小了。如果一個人多吃一兩肉,那就又要排隊了。”

1995年,政府的統計報告說有600種商品供大於求。一位學者如是說。

“領導意思,不宜炒得太熱。”

1996年8月25日,以《詩人之死》和《人啊,人!》成名的女作家戴厚英在上海寓所不幸被害。12月4日,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吳立昌寫了一篇懷念文章《夢魘隨著她……追憶戴厚英》。其中有這樣的段落:

好景不常,不久文壇的氣氛又緊張了,於是《人啊,人!》又成為某些人心目中的靶子,罪名是宣揚人性論人道主義,正好符合“大方向”,公私一致。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