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抵擋一支軍隊。那時候,有必要的話,我們可以不冒任何風險,我們可以站到隱修院屋頂上去登高一呼;“瓦羅亞是我們的了!”
“行了,行了,您這人真是又精靈又仔細,梅納維爾,怪不得那個貝亞恩人管您叫聯盟分子。我也試過像您剛才講的這麼考慮考慮;可是亂七八糟理不出個頭緒來。您知道嗎?我肩上責任重大,梅納維爾,任何時代都不曾有過一個女人嘗試過而且完成過像我夢想的這樣的事業。”
“這我完全清楚,夫人,所以我給您出主意的時候是誠惶誠恐的。”
“好,我把自己的話扼要提一下,”公爵夫人語氣威嚴地說;“那些修道士在長袍裡都藏有武器?”
“是的。”
“那些軍人已經在路上了?”
“這時候他們應該在路上了。”
“市民等事成後再通知?”
“派三個信使就行;十分鐘後,就能通知到拉夏佩爾…瑪爾託、布里加爾和比西…勒克策爾;然後由他們去通知其他的人。”
“叫人先把咱們見過的馬車兩側的那兩個傻大個子幹掉;這樣一來,我們以後就可以按照對我們有利的方式來講這件事。”
“幹掉那兩個可憐的傢伙!”梅納維爾說,“您以為真有必要殺死他們嗎,夫人?”
“盧瓦涅克?那算不得重大的損失吧?”
“他是一個勇敢的軍人。”
“一個兇狠的走運的年輕人,就像馬車左邊騎著馬的那個眼睛賊亮、面板黑黑、相貌醜惡的莽漢一樣。”
“啊!幹掉這傢伙,我倒不那麼反對,我不認識他,再說我也很同意您的看法,夫人,他長得一副兇相。”
“這麼說,您把他交給我了,”公爵夫人說著笑了起來。
“哦!十分樂意,夫人。”
“那真是太感謝了。”
“我的天主!夫人,我不提異議;我所說的,從來都是為了您的聲譽,為了我們所代表的這一派的道義。”
“很好,很好,梅納維爾,我們知道您是個講道義的人,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給您出張證明書。這件事跟您不相干,他們會保護那個瓦羅亞,一直到給殺死為止。您,我要交給您的是那個年輕人。”
“哪個年輕人?”
“剛離開這兒的那個;您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弄清楚他是不是敵人派來的密探。”
“夫人,”梅納維爾說,“我遵命。”
他走到陽臺邊,稍稍開啟百葉窗,把頭探出去想看看外面。
“哦!夜色真黑!”他說。
“好夜色,好極了,”公爵夫人說;“愈黑愈好;這樣,您就大著膽子去幹吧,我的從長。”
“是,不過我們將什麼也看不見,夫人,然而對您說來重要的是得看見。”
“天主保護我們的利益,他為我們看見一切,梅納維爾。”
梅納維爾,至少我們可以這樣相信,並不像德·蒙龐西埃夫人那樣寄託希望於天主過問這一類的事情,他重又走到窗前,竭力往一片夜色中望去,佇立不動。
“您看見有人經過嗎?”公爵夫人一邊問,一邊出於謹慎把燈滅掉。
“沒有,可是我聽到了馬蹄聲。”
“好啦,好啦,是他們來了,梅納維爾。一切順利。”
公爵夫人瞧瞧自己腰帶上那把有名的金剪刀還在不在,這把金剪刀註定要在歷史上起一種巨大的作用。
四十三 莫德斯特·戈朗弗洛長老怎樣在國王經過雅各賓隱修院前面的時候為他祝福
埃爾諾通走出門來,心情十分抑鬱,但是另一方面良心上又很安靜;他交了這麼個古怪的好運氣,向一位公主表白了愛情,緊接著作了一場重要的談話,又讓這位公主把他的表白拋到了腦後,到頭來這場談話正好使他的表白在當時不會造成損害,但是將來很可能會結出果實。
事情不止於此,他還幸運地做到了既沒有背叛國王,又沒有背叛德·馬延先生,而且也沒有暴露自己。
因而他是心滿意足的,不過他還有許多別的願望,其中之一就是立刻回萬森去向國王報告。
向國王報告完畢以後呢,躺下來敞個美夢。
做夢是終日活動的人最大的幸福,是他們允許自己享受的唯一休息。
所以,埃爾諾通剛跨出貝爾一埃斯巴的大門,就策馬飛奔;可是他這個近幾天來備受考驗的夥計撒腿還沒跑上一百步,便發覺自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