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什麼東西擋住了,他的眼睛在貝爾…埃斯巴給燈光照得發花,對黑睛還來不及習慣,事先既不能覺察,事後也沒法斷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其實那隻不過是一群騎士,他們從大路兩旁往中間靠攏來,團團圍住了他,五六把長劍和同樣多的手槍、短劍,同時抵在他的胸口上。
對付一個人,這是綽綽有餘的了。
“哦!哦!”埃爾諾通說,“離巴黎才一法里路,你們居然就攔路搶劫;該死的鬼地方!國王的這個刑管總監太糟糕了!我要叫國王撤他的職。”
“請注意,別說話,”一個聲音說,埃爾諾通覺得這聲音很耳熟;“交出您的劍和一切兵器,動作快些。”
一個人抓住馬籠頭,另外兩個人奪走了埃爾諾通的武器。
“見鬼!動作可真麻利!”埃爾諾通低聲說。
隨後他向攔住他的那些人轉過身去。
“先生們,”他說,“你們至少可以發點慈悲告訴我……”
“哎!鬧了半天,是德·卡曼日先生!”為首的那個攔路的強人說,剛才奪了年輕人的長劍,現在還握在手裡的就是他。
“德·潘科內先生!”埃爾諾通喊道。“哦!啐!您怎麼在這兒幹這種營生!”
“我說了,別說話!”幾步外的那個洪亮的嗓音重複地說,“把這個人押去拘留起來。”
“可是德·聖馬利納先生,”依迪卡·德·潘科內說,“咱們剛才抓的這個人……”
“嗯。”
“他是咱們的夥伴埃爾諾通·德·卡曼日先生。”
“埃爾諾通在這兒!”聖馬利納喊道,氣得臉色發白!“他在這兒幹什麼?”
“晚上好,先生們,”卡曼日不慌不忙地說,“我承認,我沒想到會碰上這麼有趣的夥伴。”
聖馬利納保持沉默。
“看樣子你們這是攔住我,”埃爾諾通繼續說;“因為我想你們不至於是要搶劫我吧?”
“見鬼!見鬼!”聖馬利納嘟噥著說,“我沒料到會有這碼子事。”
“我也沒料到,我向您發誓,”卡曼日說著笑了起來。
“這可是件麻煩事;您說說吧,您在路上幹什麼?”
“倘使我這麼問您,聖馬利納先生,您會回答我嗎?”
“不會。”
“那麼想必您也不會反對我跟您一樣做法。”
“這麼說您是不肯說出您在大路上幹什麼嘍?”
埃爾諾通面露笑容,但沒有回答。
“也不肯說出您去哪兒嘍?”
依然是緘默。
“那麼,先生,”聖馬利納說,“既然您不願意解釋,我只好把您當普通人來對待了。”
“請便吧,先生;不過我告訴您,您要為您做的事負責。”
“對德·盧瓦涅克先生負責?”
“比他地位高。”
“德·艾佩農先生?”
“還要高。”
“嗯,好吧!我有我的命令,我要把您押到萬森去。”
“到萬森去?太好了!我正要去那兒,先生。”
“我很高興,先生,”聖馬利納說,”這段小小的旅程這樣合您的意。”
兩個握著手槍的人立即押著埃爾諾通往前走,來到離他們五百步外的另外兩個人跟前。那兩人照樣行事;就這樣,埃爾諾通跟他的夥伴們全都打過了照面,一直來到主塔樓的院子裡。
在這個院子裡,卡曼日看見五十個被解除武裝的騎士,都垂著腦袋,面無血色,被圍在一百五十個來自諾讓和勃裡的輕騎兵中間,哀嘆自己命運不濟,料不到這個開頭開得這麼好的舉動會有這麼一個壞透了的結局。
所有這些人都是我們的四十五衛士進入戰鬥崗位以後抓住的,有些是用計巧取,有些是以力降服;有時以十個人對付兩三個人,有時先上前跟估計不好對付的騎士客氣地攀談幾句,趁對方以為是碰上同夥打招呼的當口。冷不防地把手槍對準了他。
因此沒有發生一場格鬥,沒有發出一聲叫喊。有一回八個人碰上二十個對手,一個聯盟分子的頭領剛想拔出匕首來自衛,張開嘴還來不及喊出聲,就一下子讓人把嘴巴塞住,幾乎悶死,而且轉眼又給四十五衛士拖了下去,不見影蹤了,動作之敏捷,就像海船上的水手排成隊傳遞纜繩一般。
像這種事如果埃爾諾通知道的話,他準會感到十分高興,可是年輕人看見的事,並不明白是什麼緣故,這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