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厲害的防衛力量就這樣解決了。不錯,很可能還有其他的法官,其他的官吏被市民中的膽小鬼或者政治家們抬出來做擋箭牌。有法院院長先生,有德·奧先生,有德·希韋爾尼先生,拉蓋斯爾檢察官先生;好,我們同時衝進他們的家裡去:聖巴託羅繆之夜使我們學會了怎麼幹這些事,我們會像對付巡邏隊長一樣地對付他們。”
“啊!啊!”公爵說,他覺得事情變得嚴重起來了。
“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大人,可以向政界要人們進攻,我們已經在各個區裡圈定了他們的名單,要把宗教界和政治界的異端分子一網打盡。”
“所有這些都很好,先生們,”馬延說,“不過你們沒有給我說明,你們是否很快就去佔領盧佛官,那是真正堅固的城堡,有衛隊和宮廷侍從們日夜不斷地守衛著。國王儘管優柔寡斷,也決不會像巡邏隊長那樣聽憑他們抹脖子的;他會拔劍在手,這樣一來,你們好好想一想,他是國王,他站在那兒會在市民身上產生很大的影響,你們會被打敗的。”
“我們挑選了四千人來攻打盧佛宮,大人,這四千人不喜歡這個瓦洛瓦。他站在他們面前是不會產生您所說的那種影響的。”
“您認為這些人足夠了嗎?”
“那當然,我們是十對一,”比西·勒克萊爾說。
“還有瑞士兵呢?他們有四千人,先生們。”
“是的,可是他們在拉尼,而拉尼離巴黎有八法里路;所以,就算國王能夠派人通知他們,傳令兵騎馬跑兩個小時,瑞士兵步行來又得走八小時,加起來就是十小時;等他們趕到,正好在城門口給逮住;因為在這十小時裡,我們已經做了整個城市的主人。”
“嗯!好吧,所有這一切都很好;巡邏隊長給抹了脖子,政治家們完蛋了,巴黎的當局垮臺了,所有的障礙全都推倒了。不過,你們想必考慮過下一步怎麼辦吧?”
“我們要組織一個像我們這樣的正派人的政府。”布里加爾說,“只要讓我們的小買賣能夠興隆發達,只要讓我們的妻子兒女不缺麵包,我們也就沒有別的要求了。我們當中有些人興許還有點小小的野心,想當個區長、區警長或者自衛隊的連長;嗯,公爵先生,我們會提出這些,不過也僅此而已。您看得出我們的要求並不高。”
“布里加爾先生,您說的是金玉良言,”公爵說,“是的,你們都是正派人,我知道得很清楚,而且你們不容許任何人混到你們的行列中去。”
“啊!不容許,不容許!”好幾個聲音嚷道;“酒滓是不能混到好酒裡去的。”
“好極了!”公爵說,“說得好。現在,咱們來瞧瞧;啊,市政廳副長官先生,在法蘭西島有很多遊手好閒的人和地痞無賴嗎?”
尼古拉·普蘭一直沒有出過面,這時似乎很勉強地走上前來。
“是,的確如此,大人,”他說,“確實不少。”
“您是否能給我們一個這批下等人的大約數目?”
“是,大約數目。”
“算算看吧,普蘭師傅。”
普蘭扳著指頭算起來。
“小偷,三千到四千;遊手好閒的和乞丐,兩千到兩千五;無賴潑皮,一千五到兩千;殺人犯,四百到五百。”
“好!就這麼,少算算也有六千或六千五百個十惡不赦的壞蛋。這些傢伙信什麼教?”
“請再說一遍好嗎,大人?”普蘭說。
“我問他們是天主教徒還是胡格諾派的。”
普蘭笑了起來。
“他們什麼教都信,大人,”他說,“或者說只信一個:他們的天主是金餞,血就是他們的先知。”
“好吧,對宗教上的信仰,這就行了,如果可以這麼說的話;現在,對政治上的信仰呢,您怎麼說?他們是瓦盧瓦分子、聯盟分子、熱忱的政客還是納瓦拉分子?。”
“他們是強盜,是賊。”
“大人,”克呂塞說,“請您不要認為我們會把這批人當作同盟軍。”
“不,當然不,我並沒有這麼認為,克呂塞先生,可正是這一點使我感到不快。”
“為什麼這一點使您感到不快呢,大人?”代表團中好幾個人驚奇地問。
“啊!這是因為,你們要明白,先生們,這些傢伙都是沒有什麼政治觀點的,所以他們不會跟我們親近;他們看到巴黎沒有了法官,沒有了禁衛部隊,沒有了王室,總之,凡是束縛他們的東西全都沒有了,他們就會趁你們打仗的時候去搶劫你們的店鋪,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