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不了希科。
他向他的房子對面的那座房子轉過身去。
那座房子的三層樓上僅有的兩扇沒有百葉窗的窗戶,不時透進外面的光影;使這座彷彿從來沒人看過一眼,長年不見人影的可憐的房子平添了幾分生氣。
“房子裡的人準是睡死了,”希科說,“見鬼!這種狂歡本來是連死人都吵得醒的!”
希科正在自問自答的時候,樂隊繼續演奏著交響樂,彷彿他們是在一群皇帝和國王面前表演似的。
“對不起,朋友,”希科向著一個手執火把的人發問了,“您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在為誰演奏音樂?”
“為住在這兒的那位市民,”這個跟班一邊回答,一邊把羅貝爾·布里凱的房子指給希科看。
“為我,”希科說,“的的確確是為我。”
希科擠進人群,想從年輕侍從們的衣袖和胸口找出這個謎底;可是所有的紋章全被很仔細地用一種灰色的中袖短袍遮住了。
“您的主人是誰,朋友?”希科問一個鼓手,這會兒正好不用敲鼓,他在呵氣暖和自己的手指。
“是住在這兒的那位市民,”鼓手回答,一邊用鼓槌點點羅貝爾·布里凱的房子。
“啊!啊!”希科說,“不光是他們為我演奏,我還是他們的主人。真是愈來愈妙了,反正,待會兒全會明白的。”
說著,他裝出一副他能裝出的最最複雜的怪相,用胳膊肘左右開弓,推開侍從,跟班和樂師,往門口擠去。費了不少勁,才擠到門口,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在手執火把的人們圍成的圈子裡;火光照在他身上。他從袋裡掏出鑰匙,開門進去,關門落栓。
隨後,他走上陽臺,拿一張皮椅放在陽臺凸出的邊緣上,美滋滋地往上一坐,下巴貼在欄杆上,做出彷彿沒注意到他的出現所引起的笑聲的樣子,說:
“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