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很多好處?好,好,好!後來呢?”
“後來,您企圖在我面前詆譭儒瓦約茲兩兄弟,我的兩個真正的朋友。”
“我不否認。”
“接著您又惡意中傷吉茲兄弟。”
‘啊!你現在連他們也喜歡啦,照我看來,今天這日子人人都討你喜歡。”
“不是,我不喜歡他們,但是因為目前他們老老實實,保持緘默;因為目前他們對我沒有做過一點過不去的事,因為我一刻也沒有放過對他們的注意,我在他們身上看到的永遠是同樣的大理石般的冷漠,我可沒有害怕石像的習慣,不管它們有多麼嚇人,我認得面孔和舉止的那些石像再沒有別的要求,你知道,希科,一個鬼魂,當它跟你熟悉以後,也就不過是一個難以忍受的同伴而已。吉茲家的這些人,有著嚇人的目光和長長的劍,但是直到今天他們是我的王國裡沒有對我做過一點過不去的事的臣民,他們就像,你想聽我說他們像什麼嗎?”
“說吧,亨利凱,我很樂意聽你說,你也知道,你在打比方上是非常聰明的。”
“他們就像放進池塘的鱸魚,讓它們去追逐大魚,免得大魚長得太肥:不過,暫且還不妨設想那些大魚並不害怕它們。”
“嗯?”
“它們沒有足夠銳利的牙齒,咬不穿大魚的鱗片。”
“哦!亨利,我的孩子,你可真狡猾!”
“至於你那個貝亞恩人……”
“喲,你對貝亞恩人也有一個比方嗎?”
“至於你那個貝亞恩人,他喵喵叫起來像一隻貓,咬起人來像一隻老虎……”
“哎喲!”希科說,“瞧,瓦羅亞舔起吉茲來了!行啦,行啦,我的孩子,你進行得太順利,不可能停下來了。馬上離婚改娶德·蒙龐西埃夫人吧,你跟她在一起至少有一份機會,如果你不給她生孩子,她也會給你生孩子的,想當年她不是愛上你嗎?”
亨利神氣活現起來。
“對,”他說,“但是我另有所愛,她所以要恫嚇我,原因就在這兒。希科,你說到點子上了,她對我懷有一種女人的妒恨,時不時她要惹得我很惱火,不過幸好我是個男子漢,我只是一笑置之。”亨利一邊說完這些話,一邊豎起他那義大利式的翻領,這時候掌門官南比在門口大聲說:
“德·吉茲公爵先生派來晉見陛下的使者到。”
“是信使還是紳士?”國王問。
“是軍官,陛下。”
“是嗎,讓他進來,他將受到歡迎。”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戎裝的近衛騎兵隊長走了進來,按例鞠躬行禮。
八十 兩個夥伴
希科聽到通報,就坐下來,按他一向的習慣,放肆地把背衝著門,半閉著眼睛,陷入他習以為常的那種沉思冥想中,可是吉茲兄弟的使者說出的頭幾句話使他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因此他睜開了眼睛。
很走運,或者說很不走運,國王的全副心思放在新來的人身上,沒有注意到希科的這個通常會引起驚恐的表現。
希科身子縮在扶手椅裡,使者站在離椅子十步遠的地方,由於希科側著的臉剛好超過椅子上的裝飾,所以希科的一隻眼睛能瞧見使者的全身,而使者只能瞧見希科的一隻眼睛。
“您從洛林來嗎?”國王問這個使者,使者身材相當高貴,相貌相當英武。
“不是,陛下,我從蘇瓦松來,公爵先生這一個月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市,他在那兒交給我的這封信,我榮幸地放在陛下的腳下。”
希科的眼睛閃出了光芒,沒有漏過新來的人的一個手勢,就像他的耳朵沒有漏過他的一句話一樣。
使者解開小牛皮背心的銀搭扣,從貼近心口的一個絲綢襯裡的皮口袋裡掏出一封信,不,不是一封信,是兩封信,因為一封信的封印蠟粘住了另一封信,把它一起帶了出來,結果因為那個隊長只抽一封,另一封就掉在地毯上了。
希科眼看著這封信掉下地,就像貓兒瞪著眼盯著飛過的鳥兒看一樣。
他也看到,這封信出其不意地掉在地上後,使者的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潮,去拾這封信時,就跟把第一封信遞給國王時一樣,神情很尷尬。
但是亨利,他什麼也沒有看到,亨利是個自信心很強的典型,這時正是他得意的時刻。他只是拆開兩封信中對方想給他看的那一封,看了起來。
那位使者呢,看見國王全神貫注地在看信,就也全神貫注地打量著國王,好像要從國王的臉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