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不過,得承認一件事。”
“什麼事?”
“就是博羅梅的劍術比殺他的那個人差得多。”
“這倒是真的。”
“現在,我要對你說的說完了。晚安,我的小雅克,回頭見,如果你願意……”
“願意什麼,布里凱先生?”
“好吧,以後由我來教你劍術。”
“啊!那太好了。’
“現在,小夥子,你走吧,因為修道院裡的人在焦急地等著你。”
“這倒是真的,布里凱先生,謝謝您提醒我這件事。”年輕修士勿匆走了。
希科把他的交談者打發走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從他口裡套出了他要知道的一切,另一方面,還剩下一些情況需要去了解。因此他邁開大步回到自己家裡。轎子、轎伕和那匹馬仍舊停在“驕傲騎士”門外。他悄悄地回到他的簷槽上。
座落在他的房子對面的那所房子仍舊有燈光。
從這時候起,他的目光就僅僅望著這所房子,不再朝別的地方看了。
一開始他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見埃爾諾通走過來走過去,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接著他看見轎子回來,看見梅納維爾走掉。最後他看見公爵夫人走進埃爾諾通在裡面已經等得急死了的那間屋子。埃爾諾通跪倒在公爵夫人面前,公爵夫人把白皙的手伸給他吻。
接著,公爵夫人扶起年輕人,讓他到一張擺滿精美菜餚的桌子前面,坐在她對面。
“真奇怪,”希科說,“一開始像是策劃陰謀,結尾卻像是愛情的幽會!……對,”希科繼續說,“可是誰給他的這個愛情的幽會呢?德·蒙龐西埃夫人。”
接著,他心裡出現了一個新的念頭。
“啊!啊!”他咕噥道。
“我完全贊同您對付四十五衛士的計劃;不過,請允許我告訴您,親愛的妹妹,您給這些傢伙的榮譽.他們不配。”
“見鬼!”希科大聲說,“我又回到我頭一個想法:這不是愛情,這是陰謀。德·蒙龐西埃公爵夫人愛埃爾諾通·德·卡曼日先生;讓我們監視公爵夫人的愛情。”
希科一直監視到夜裡十二點半。德·蒙龐西埃公爵夫人重新上了轎子,埃爾諾通呢,用披風遮住臉,逃走了。
“現在,”希科一邊下樓,一邊低聲說,“這個可能為德·吉茲公爵擺脫王儲地位的親王的死亡機會是什麼機會呢?人們以為已經死掉,可是仍然活著的那兩個人又是誰呢?見鬼,我很可能已經找到蹤跡了!”
八十五德·儒瓦約茲紅衣主教
青年人不論是行善還是作惡總是固執倔強的,這和成年人的堅定果斷具有同等價值。
這種力求做好事的固執會產生偉大的行動,使剛開始進入生活的人產生一股力量,使他自然而然地幹出什麼英雄業績來。貝亞爾和迪蓋克蘭就是這樣成為偉大的統帥的,可他們曾經是從來未曾見過的脾氣最壞、最不好對付的孩子;那個牧豬人,他的天性使他成為蒙達爾特的豬倌,他的才華卻使他成為賽格斯特五世,他就是這樣成為一位偉大的教皇,而他曾經一味固執,不好好幹他放豬的活兒。
最壞的斯巴達式的性格,在以固執的虛偽作假和殘忍無情作為開始以後,就是這樣朝著英雄主義的方向發展。
我們在這裡僅僅要描繪一個普通人,然而,不止一個傳記作者曾經在二十歲的亨利·德·布夏日的身上發現過成為偉大人物的條件。
亨利在愛情方面和要求脫離塵世方面都表現得很固執。由於他的哥哥的請求和國王的要求,他單獨一個人待了幾天去考慮他那個不變的想法;後來,他的這個想法越來越堅定了,有天早晨,他決定去拜訪他的哥哥紅衣主教,這位紅衣主教是一個重要人物,二十六歲就已經當了兩年紅衣主教,他是靠了他的高貴的出身和過人的智力,從納爾榜總主教的職位提升到教士榮譽的頂點的。
弗朗索瓦·德·儒瓦約茲,我們為了消除亨利·德·瓦羅亞對西拉的懷疑,曾經把他領上場過。弗朗索瓦·德·儒瓦約茲年輕而又經常出入社交界,相貌英俊而又才氣橫溢,是當時最傑出的人物之一。弗朗索瓦·德·儒瓦約茲就其天性來說是野心勃勃的,不過,深謀遠慮和所處的地位使他變得謹慎小心,他能夠把“沒有什麼事太過分”作為自己紋章上的銘言,並且證明他的銘言是對的。
弗朗索瓦·德·儒瓦約茲在所有的廷臣中間—他首先是一個廷臣—也許是唯一能使自己成為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