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笑下去。陳雙橋只叫了一聲“廖玉”,廖玉就剎那間忍不住大哭。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三章(9)
陳雙橋著實心疼了一下,他見不得女人哭,這女人是葉正然的老婆,他揪心,葉正然死了,他的女人哭,天經地義的“心在流淚”。
別哭別哭,咱們先辦手續,然後開車回家慢慢說。你那車還能開嗎?陳雙橋說。
車……能開的。廖玉哭著說。
哦,那就好那就好。陳雙橋說著轉身出去了。
管理處穿制服的同志是準備吊銷廖玉的駕駛執照的,陳雙橋好說歹說,費盡了口舌,他拿出自己的作協工作證,告訴管理處的同志們自己是呈州作協的作家,是省作協的副主席,又再三解釋這個女人是葉正然的妻子,而那個葉正然是咱們呈州有名的作家,剛剛在撥雲山的山洪爆發中遇難了,這女人自然神情恍惚,就出了意外……
您看罰款怎麼樣?賠償您這收費站的損失吧,你說多少我這賠多少。陳雙橋說。
這不僅僅是損失的問題啊主席先生,她是逆行開過來的,而且嚴重超速,這按規定是一定得重罰的。制服同志說。
那您就罰吧!罰款!就是您網開一面,別吊銷她的執照,她這都是傷心給整的,不然她不會逆行噻。陳雙橋說的越發誠懇。
得了,我們算是忽略了她的態度問題了,傷心的女人就是這麼歇斯底里。您交罰款吧,然後開車領她走——您會開車吧?駕駛證我看看?制服同志工作嚴謹。
好的好的,我帶著呢。陳雙橋誠惶誠恐。
總計九百五十元的罰款,陳雙橋沒敢討價還價。兩張票子撕下來的時候,呲啦呲啦,響得清脆。
我們走吧。陳雙橋走到木床前拉住廖玉的胳膊。
好吧,我們走吧,我們回去吧,我們回呈州吧。廖玉站起身時有些恍惚。
廖玉……我們應該……哦,你應該想好去哪,我是說,我們是不是去撥雲山……陳雙橋覺得應該先去看看葉正然。
我們去撥雲山幹嗎?廖玉還在恍惚中。
我是說……正然他是不是還在撥雲山。陳雙橋提示了一句。
他……他當然在撥雲山。廖玉說的很乾脆。
我是說,不管他怎樣,他還在撥雲山,我們……是不是回撥雲山……哦……陪正然一起回呈州?陳雙橋再次解釋自己的想法。
陪葉正然嗎?他還需要我去陪嗎?廖玉的眼睛瞪得好大。
夫妻一場……善始善終的好。陳雙橋覺得自己說話應該含蓄一些。
夫妻一場?他還有夫妻一場的概念?他說走就走,信馬由韁,在撥雲山,他還有什麼夫妻的概念!要不是我去了撥雲山,要不是趕上這場天災,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花天酒地!廖玉突然喊叫起來。
你趕上什麼了啊?陳雙橋大覺廖玉話中有故事。
你以為他是去撥雲山幹什麼?散心?寫作?那邊有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在那勾引他,他怎麼能不去?他怎麼能和我再有感覺?廖玉又開始流淚。
你等等你等等,你等會再說,你先平靜,咱們外面說,咱們先上車好不好?陳雙橋拉住廖玉走出管理處。門外已經聚集了十幾個看熱鬧的人,陳雙橋擠過人群,強行把渾身發抖的廖玉塞進車裡。
你說什麼?哪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陳雙橋遞給廖玉一包紙巾。
當然是名門之女,葉正然名聲在外,副市長的女兒不是更門當戶對!廖玉繼續哭。
你是說……司東陸他女兒到撥雲山會情人……是真的?陳雙橋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市府聽到的傳言。
怎麼你也知道?你早知道了?當然,你訊息比我靈便,這種事情天下人都知道了以後,葉正然的老婆才可以最後知道!也許連最後都不知道!廖玉大聲發洩。
廖玉,廖玉,算了,不會有這種事的,葉正然不是這種人。陳雙橋又要推翻自己的判斷。
葉正然是哪種人?葉正然是什麼人應該我最清楚!我也往好處想,想他不是這種人,但他就在我眼皮底下做給我看!就在司東陸的眼皮底下做,全撥雲山的人,都看見了!你去問問啊?你可以隨便問任何一個上山搶險的人,問那些武警戰士,問問撥雲寺的和尚也行!要不,你去直接問葉正然啊?廖玉渾身抖動,臉色發白。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三章(10)
問葉正然?他不是……他沒事?陳雙橋猛地反應過來。
他得救了,幾百號人找了他一天一夜,把他和那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