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樣子確實很漂亮。
大媽說:都別站著了,快來一起吃飯……
我們走到桌子前坐下。田雞說:哥們今天你請啊?
大媽說:你們以後吃飯不用錢了。
田雞說:謝謝大媽!
……
大媽說:我們這裡也沒有什麼,酥油茶是唯一可以拿出來給你們品嚐的。
我聽完頭就開始暈。
田雞說:輪椅,他過敏的。
大媽說:以前喝過的,你。
我說:是啊!喝完就住院了。
大媽說:那你還是不要喝了,哪裡有酥油糕很好吃的;
D走了過去,轉身遞給我兩塊乳白色的東西。
田雞說:這個應該沒問題的,兄弟。如果還暈的話,我就送你去醫院。
我勉強的吃了一小口,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素有糕比酥油茶還要難吃。
我強行吃掉一塊,就已還有別的事情離開,自己一個人上樓了。
田雞是不會死在拉薩的,我則很有可能就死在拉薩的酥油世界裡,似乎拉薩可以用來吃的東西里就沒有一種不加酥油的,這是很無奈的事情。如果我們都因此過敏,我是很有可能改善飲食的,事實上只有我一個在過敏,所以這個時候就要個人利益絕對服從集體利益,這是很慘的事情,我想。
我一個人在地上躺著,想著以後各種各樣的死法……
田雞和D同時上樓,在他們的說話中,可以想象他們看起來似乎很合得來,這是很慶幸的一件事情,拉薩的冬天是寒冷的,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裡找一個女朋友是完全正確的事情,外面依然寒冷,戀愛的人們心裡卻是如此溫暖,這就是在冬天裡,我們沒有被凍死的原因,我想。
37
田雞手裡面拿了兩袋泡麵,說:兄弟也沒有什麼可以買的,買了兩袋北京的泡麵,應該是能吃的。
D在一邊只是笑……
我說:這很好啊!我終於知道我可以吃什麼了,否則一定會客死他鄉。
田雞說:兄弟不至於的,還有泡麵啊!
D說:你好點了嗎?
田雞馬上說:一看他就好了,都能去醫院拖地的。
我說:是啊,好多了。要不然是不會出去買拖布的。
D在一邊只是笑……
D下樓走掉了,田雞說:你覺得她怎麼樣?
我說:很好啊,怎麼啦。
他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說:你不會是……
大媽又上來了……
大媽說:那個小夥子怎麼樣了,我來看看。
田雞說:他好多了。
我說:是,我感覺很好,只是對酥油的味道過敏,經常頭暈的。
大媽說:在拉薩住時間長了,就好了。
我嗯了一聲。
田雞開始給我泡麵。大媽轉身離開,進了隔壁的房間。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
我說:你要泡多久啊?
他說:操,忘了。
結果每一根麵條被泡的有小手指頭粗。
他說:這樣很佔便宜的。
我說:是啊!
他說:還要湯的,你。
我嘴裡吃著泡麵,一直在不停的搖頭。
我此時才感覺到田雞看來比關公還要粗心大意,關公只是弄丟了一個荊州外加一條命,田雞坦然地丟掉十個荊州,還要外加一條性命,我想。
有的時候總是覺得最簡單的食物吃起來才是最美味的。弄了一天,終於在天黑的時候整出一盤能吃的,只能依靠回憶自己的製造過程,吃起來才津津有味的事實,我們卻仍舊仍熱衷地接受了,然而結果都是一樣的被吃掉,這就相當於你把一天的時間在瞬間吃掉,而我是把瞬間的時間在一碗麵的時間裡吃掉,這是很划算的事情,我想。
這樣想什麼都是美味了,即便你吃的東西什麼味道也沒有,你總會覺得自己比別人多活十幾個小時的欣慰。
我吃過泡麵後,幾乎是毫無睡意,田雞顯然很累,躺在地上就渾然入睡,我在期間叫他兩次,他都毫無察覺的仍舊大睡。
我一個人躺在地上,肚子裡的泡麵縱然使我無法入睡,我起身來到窗臺處,呆呆的看著夜晚的拉薩,此時的拉薩毫無睡意,這一點著實很像我此時的心情;街頭的人影傳動,偶爾可以看見汽車在街上呼嘯滄桑,道路兩旁的松樹無力晃動,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