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為止。”
海姨娘尖嚎起來:“你敢!”
嚴淑玉擋在床前,伸開雙臂護著海姨娘:“你敢動我娘一根指頭,我明兒叫爹照樣打回來。”
“庶妹可是在威脅我。”嚴清歌露出個冷森森的笑容,目光在屋裡一掃,發現角落蹲著個畏畏縮縮的丫鬟,臉皮青紫,腫的跟什麼一樣,認不出本來面目。但是看她身上衣服,正是昨天到她院子裡的丫鬟泥巴。
嚴清歌曉得是她多嘴告密,冷笑道:“泥巴,你過來。”
泥巴畏畏縮縮挪到跟前,嚴清歌揚揚下巴,道:“今天的巴掌,你來打。”
立刻就有幾個如狼似虎的健婦,拖走掙扎不休的嚴淑玉,把床上的海姨娘拽下來,摁著跪在屋子中間。
海姨娘中午才在傷口塗上了棒瘡藥,給這麼一動,皮肉開綻,一會兒鮮血將褲子溼透了。泥巴不敢動手,嚴清歌笑一聲:“你打不打?”她趕緊閉上眼睛,啪的一巴掌就朝海姨娘臉上招呼去。
海姨娘瘋狂的嚎叫一聲,這比上次嚴清歌親自打她臉,丟的人可要大得多了。
打過第一巴掌,泥巴知道沒了回頭路,她目光瘋狂,曉得事後海姨娘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下手越發狠辣,也好讓自己死前痛快一回。沒片刻功夫,海姨娘那張臉已經完全不能看了,嘴角也被震得流出鮮血。
嚴淑玉的尖叫聲一直沒斷過,嚴清歌聽著她的慘叫,覺得悅耳極了。
海姨娘失血過多,臉色慘白,要不是心裡堵著一口氣強力支撐,只怕早就暈過去。嚴清歌數著泥巴打到三十下的時候,叫她住手,仰著下巴冷笑:“海姨娘,這三十下是你替你王婆子領的打。這個泥巴也是個沒規矩的,旁人叫她打主子,她就真敢下手。我明兒自會喊泥巴到父親跟前,和知書、達理綁在一起,讓他好好審審,到底為何有人偷我帕子。”
泥巴雙腿一軟,嚇得撲騰跪倒在地,眼睜睜看著嚴清歌揚長而去。
第二天一早,嚴松年的宿醉還沒清醒過來,被外面一遞聲的哭聲吵醒,那哭聲男女摻雜,哀哀切切,叫他煩不勝煩,頭疼欲裂。
知書、達理還被綁在柴房裡,身邊伺候的是鶯姨娘和柳姨娘。
柳姨娘不在屋裡,他只管撿床邊的鶯姨娘怒罵:“外面什麼聲音,大清早這麼吵吵嚷嚷的。”
鶯姨娘跪在地上,柔聲道:“老爺,是莊子上來的幾個家奴,女兒在咱們府裡投井了,來領人的。”
嚴松年一怔,問她:“家奴投井?我怎麼不知道。”
“是昨兒晚上的事情,海姨娘院子裡的一個小丫鬟,才送來沒兩天,不知道為什麼想不開,半夜尋死,聽人說,早上發現的時候,泡了小半夜,一張臉泡的烏青爛大。”鶯姨娘回道。
嚴松年一揮手,揉著眉心嗟嘆道:“我嚴府從不苛責下人,這丫頭雖然尋死覓活,帶累嚴府名聲,但她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定是傷心非常的,你去跟賬房上說,多給她家裡十兩銀子,好好治喪。”
鶯姨娘愕然一下,輕聲道:“是,老爺。大小姐和老爺一樣的想法,早上知道這事情,送了二十兩銀子去。”
鶯姨娘仔細打量著床上半坐半靠的嚴松年,見他三十出頭年紀,頜下留著長鬚,看著穩重儒雅,但目光渾噩,躲在白淨臉皮後的腦子裡,只怕裝滿了豆腐渣。
方才她話說的那麼明顯,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聽出來那個投井的丫鬟死的不正常,偏偏這個嚴松年還有功夫喟嘆嚴府門風慈善,叫多給十兩銀子。
收回目光,鶯姨娘藉口要給他打洗臉水,輕輕的退出臥室。
外面的廳裡,柳姨娘正恭敬跟嚴清歌說話。
鶯姨娘湊到跟前,笑眯眯道:“老爺醒了,等我伺候過老爺洗漱,大小姐就可進去說話了。”
嚴清歌點點頭:“麻煩鶯姨娘。”
柳姨娘穿了身綠衣裳,笑道:“大小姐真是孝順,天天早起請安,等了個把時辰也不著急呢。”
嚴清歌喝著茶:“父親大人宿醉,起得晚也是正常。倒是你們兩個,這幾天要辛苦些,我父親身邊兩個慣用的小廝做了些錯事,怕是要換人,新來的若不得用,什麼都得你倆幫襯。”
“不辛苦,都是我們該做的事兒。”
這兩個姨娘目光熱切的看著嚴清歌,伏低做小。可是嚴清歌卻不能信任她們,這兩次她倆是幫了自己很大的忙,但人都是有野心的,何況是嚴府這種沒有小少爺的府邸,往後她們在這府裡站穩了跟腳,就不好說了。
嚴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