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那帕子道:“快點把它燒了,被那骯髒的人碰過,我再也不想看到它。”
炎修羽心疼帕子,不過嚴清歌說的有道理,還是叫人點了蠟燭,把帕子當場燒燬,一邊燒,一邊用吃人的眼光狠瞪知書、達理。
嚴松年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知書、達理偷了女兒的東西。這讓他臉上掛不住了,勃然大怒道:“你們兩個下賤東西,竟敢在今天偷大小姐的東西。”
知書跪地磕頭,一會兒就一腦門的鮮血,將這件事背到自己身上,口口聲聲說是自己貪財,想偷了帕子出去賣錢花。
知書全家都在莊子上做活,海姨娘拿捏著他全家人性命,還把他弟弟送到海氏藥房當學徒,他今天敢說出去半句真相,明兒一家人就只能等死了。
嚴松年才剛因為琴譜的事兒得了三分面子,還沒來得及顯擺,就被知書、達理敗光了。他不疑有他,木著臉把知書、達理罵了一頓,根本就沒看出來知書的理由有多牽強。
好在,炎王府為了面子,也為了這場拜師宴不被毀,特地將人都叫到空房間裡審,外面的賓客不知道這屋裡的事兒,但嚴松年還是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樂毅和炎王爺都知道這偷手帕事兒有蹊蹺,可是到底是別人家的家事,不好插嘴,只是看向嚴松年的目光裡滿是不屑。
炎王爺更是懷疑,前幾年嚴松年外放為官,就這樣的水平,給人審案子都是怎麼審的,只怕手下沒少冤案錯案。
炎王府辦的宴會,自然不會差。
桌上珍饈佳味遍目,玉杯瓊釀滿席,間或有歌姬伶人助興,一時間觥籌交錯,和樂融融。但嚴松年懷著心事,食不知味,連筷子下夾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加上妹夫時不時冷笑著對他舉杯敬酒,那炎小王爺也動不動虎著臉皺了眉頭瞟他,叫他一時悲苦,喝下好多悶酒,醉的人事不知。
宴席散去,炎王府叫人把嚴松年塞到馬車上,車子裡,還有五花大綁的知書、達理兩個。
炎王府另派一輛滿是軟羅香緞的馬車,將嚴清歌和如意載上,特派了府裡手藝最好的馬車伕駕車,送她回府。
炎王妃貼心的送了嚴清歌一隻匣子壓驚,開啟一看,裡面有一隻溫潤的白玉蓮花簪子,和一打華美非常的新帕子。
臨別時,凌霄依依不捨,約了過幾天喊嚴清歌出來玩兒,嚴清歌笑著應下來。
第三十章 泥巴
搖搖晃晃的馬車一進嚴家門,海姨娘派在門口的王婆子就迎過來,腆著臉道:“老爺回來了?”
馬車裡透出一股子濃烈的酒味兒,卻是沒人回應她。
這婆子剛想掀開車門簾去看,後面那輛明顯大上一號的馬車裡傳出個冷清的女聲:“你是珠玉院的?我父親下令珠玉院禁足,你這奴才滿地亂跑,把我父親的話當耳旁風麼?”
王婆子心生不甘,回嘴道:“大小姐好威風,老爺都沒說老奴什麼,老奴不知道錯在哪裡。”
嚴清歌微微掀開簾子,頷首冷冷盯著她:“不知道錯在哪裡?你是海姨娘身邊的那個王婆子吧,僕不教,主之過。你年紀大了,我不好跟你計較,叫你主子等著領巴掌吧。”
王婆子呆住了,死命盯著嚴清歌不放。嚴清歌卻放下車簾,叫車伕繼續朝前趕路。
沒一會兒,便到了內院,嚴清歌大衣裳不換,帶了浩浩蕩蕩的僕婦丫鬟,直奔珠玉院。
因為王婆子的通報,珠玉院鎖門閉戶,聽見外面的喧鬧喊門,裡面的丫鬟戰戰兢兢道:“大小姐,我們姨娘和二小姐睡下了,有事兒明兒再說吧。”
“明兒再說?大白天的關門閉戶睡覺,必定有鬼,把門給我砸開。”嚴清歌一聲令下,底下帶了棒槌木棍等物的幾個健婦,硬是將不甚牢固的門扉撬開,連半扇門都被卸下來。
海姨娘本來還心滿意得等著拿知書、達理給她偷來的手帕,沒想到等來的是氣勢洶洶的嚴清歌。
嚴清歌搞出這麼大動靜,都沒見嚴松年出面吭一聲,她們做的事情恐怕是暴露了。
外面的丫鬟婆子雖然人數不少,可是心裡個個有鬼,哪兒敢攔人,虛張聲勢攔截幾下,就被嚴清歌帶著一大幫子人登堂入室,進了海姨娘睡著的臥室。
這屋子雖小,裝扮的卻是精緻,裡面的傢俱擺設,樣樣價值不菲。
海姨娘臉色蒼白趴在厚軟的錦被上,床前站著嚴淑玉,母女兩人用一模一樣的杏仁眼怒視嚴清歌。
嚴清歌一指床上,冷笑道:“去,將這賤婢拉下來掌嘴,打到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