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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個問題,一個回師門見師父的問題。短暫思慮後的岑遲沒有忽略這個問題,所以他忽然又沉默起來。

阮曠也已看出了岑遲考慮到了這方面的問題,以及關於此事在他心中燃起的猶豫,但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等待著岑遲做出決定。

要證明自己不弱於林杉,只有回師門參加決選賽這一途徑。若不是心頭一直沒有放棄這件事,岑遲也許真會如他過了十幾年依舊沒有改變的態度那樣,永遠不再回師門。

“大師兄。”沉默了良久,岑遲終於再次開口,慢慢說道:“我會回師門,但不是為了探親。我會為了決選賽而回去一次,北籬一系在同一代人之中只能啟動一次決選賽,之後便劃定弟子身份,所以為了這次賽事,我要好好準備一番,請你理解,這不會是我很快就將動身去做的事。”…

微微一頓之後,他聲音略低沉一些的又道:“而這一切都必須是我在找到林師哥之後才會為之的事了。”

他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若無林杉,他跟誰比賽去?

阮曠點了點頭,心底卻有一絲遺憾滑過。他聽著岑遲最後沉聲說的那句話,忽然心念一動,說道:“你好像從來沒說過,要跟我決賽。”

岑遲盯著阮曠隱約含有笑意的雙眸,凝了一下神後,他只淡淡說道:“我倆不需要決賽,勝負就已經瞭然,還是不要為此再勞師動眾的好。”

只有自信自己必然會成為取勝方的強者才會在那一絲失敗可能面前表現出不屑的狂態,岑遲在剛才開口時,語氣十分平靜,並沒有什麼明顯的不屑與狂妄,然而阮曠卻能嗅到他話裡那份從骨子裡透出的凌傲之氣。

“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大師兄快被你一句話踩到地底下面去了。”阮曠倏地一屈指,猛得扣在了岑遲的額頭上。

岑遲捂著被敲疼的額頭偏過頭去,順勢揉了揉後才鬆開了手。他沒有再說什麼,嘴角卻噙上一絲笑意。

阮曠那隻敲到岑遲額頭上的手順勢展臂一探,攬上了他的肩頭。岑遲任由自己的師兄引著自己行走,同時聽他隨意說道:“回吧回吧,我回廟裡,你回相府,這路上還能一起再走一段。”

岑遲微微動容,在沉默陪著阮曠走了一段路後,他忽然說道:“快到了。”

“嗯。”阮曠鬆開了搭在岑遲肩膀上的手臂,並與他之間隔了兩步開來,然後才繼續同步而行。

“大師兄。”岑遲忽然停下腳步,低聲喚了一聲。

阮曠側了側頭,發現岑遲已落後了幾步,駐足於自己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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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遲的戾

》 (352)、遲的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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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曠有些詫異,乾脆也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他。

“在離開師門的這些年裡,我也不是沒努力過,但直到現在,我僅能做到在看不見他時不恨他……”岑遲的臉上露出為難的情緒,彷彿是他在說這些話時,有人往他的脖子上拴了塊巨石,讓他每開合一下雙唇,都倍感壓力,使得他說話的速度變得極慢,“若論恩義得失,早年如果不是遇到師父,我很可能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屍身都可能成了獸嘴之食,難保完整。”

“他不止收留了我,給了我活得像一個人的資本,還教了我世人難求的本領。如果沒有啟明人,縱使天資再好也可能被埋沒。人不能忘恩負義,更何況師父是在我最弱小的時候救了我,我若就這麼棄他而去,豈不是……”岑遲說到這裡忽然頓住,微微低下頭,然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沉默了片刻後,他慢慢抬起頭來,臉上一片平靜神色,繼續說道:“我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但我更難忘記在那天夜裡,他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裡時,眼中的那種東西。他手裡握著的雖然是柔軟的繩索,但手指間握著的是讓我心寒至今的決絕。”

見岑遲終於願意對於十幾年前師門裡發生的那件事直面表達態度,阮曠的心裡微覺驚喜,但當他聽他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後,他的心情又變得複雜起來,良久都沒有應聲,只是臉上神情愈漸沉鬱。

“這不是時間可以輕易消抹的記憶,這也不是隻用一席話即可解開的心結。你曾說佛門悟道需要一個契機,這契機也許是來自人本身某一個情緒中的感悟,也可能是來自他人,或是自然感受牽引。我想若我要做到認知與感受平衡,或許正是需要類似如此的某種契機。”

岑遲注視著阮曠的臉龐,末了的一句話在語氣上著重了幾分:“你不會不明白,這種契機也不會是人為可以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