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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部分

須過,若非如此,他在宗門裡恐怕連偷閒喝一碗兌了水的劣酒的資格都沒有,連活著的機會都將喪失。

沉默著走了片刻後,折劍忽然又問了句:“那麼你準備如何解決你手裡那單生意?時限可沒有幾天了。”

“說起此事,其實我一直還沒想好該怎麼向師叔你開口。”凌厲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慢慢接著說道:“我總覺得,那個想將我滅口的人,一直還存著心,包括這一次的生意,亦是他的籌謀。”

“依你的意思,這個幕後籌謀者是想借那女子的手逆向地將你滅口?”折劍說話的語氣有些平淡,看樣子他不認為此事有什麼棘手之處,聲音微頓後,他接著又道:“不知道孫謹他們的事情做得快不快,也許時間上趕得及,隨便叫他們兩個人裡的誰來幫你一把,也就解決了。”…

“不,不可以再拖人進來了。”凌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覺得這個籌謀者相當陰險,跟蹤之能就像螞蟥一樣,不叫人掉幾滴血是不會罷休的。這是我的事,不想再連累別的人。”

“那好吧。”折劍深深吸了口氣,徐徐接著說道:“不過,他們幾個也都在附近,如果你真遇到難辦的事,到了緊要關頭也不要硬撐。為了一個郡守把你摺進去,這買賣放到尊主那裡,他也知道虧本,所以即便是犯些宗門規矩,但能把你從這檔子麻煩事裡扯出去,尊主應該不會計較的。”

“師叔,關於孫謹他們來京都的這一趟子事情,其實我還有個隱憂沒有說。”思及自己因為殺了一個郡守而惹上一身的麻煩,又見自己的兩個夥伴即將朝那個地位舉國一等的人動手,凌厲總覺心下難安,終於開了口,“如果我遭受這樣無止境地追殺,是因為我殺的是一個官,那麼孫謹他們……會不會……”

“南昭還沒立太子呢,沒有後續……”折劍的話說得十分含蓄,但話意表達得其實很直白,“同樣的事情落在這兩者頭上,結局是不一樣的。”

……

……

折劍一直把凌厲送到離清風館只隔了一條巷道的位置,這才分手告辭。

凌厲本來就是穿著清風館那個患病頭牌寵男的衣服出去的,在外頭走了一大圈,此刻他回到這裡,臉色更加蒼白,嘴唇乾枯,一臉病容,披散著的頭髮耷垂在瘦削的臉頰,就這樣走進去,倒也不會叫人懷疑他偽匿的身份。

走回自己養病的房舍,一路上行過幾處迴廊,遇到了幾個清風館的僕從,他也懶得打招呼。事實上此刻的他眼前已經有些出現重影了,他真的有些忌憚於自己會不會倒在迴廊裡,倘若有人服侍他洗浴換衣服,即便再笨拙的人,看見了他身上因為某幾次任務而留下的傷疤,肯定也會驚詫得叫出聲的吧?

……

(684)、是幻覺嗎?

強撐著精神走回自己的臥室,凌厲只覺得自己在邁過門檻的那一剎那,彷彿身體變成了在烈日下暴曬的冰雕,即刻就要化成一灘水漬,他的身形有些不由自主地將要向下傾倒,這感覺很不妙。

但就是處於這種極差的身體狀況中,他的視線掠過了室內所有物品只一遍,就留意到了榻角一張矮桌上多了的一樣東西。

他的精神再度凝聚起來,蒼白的臉頰上卻浮現出了一絲不太正常的血色。

他只用三個大步就走到那矮桌面前,一揮手抄起桌上擱著的那隻淡綠色的小瓷瓶。他清楚記得,三個時辰前他離開這裡的時候,桌上應該什麼都沒有。

這多出來的東西沒有被清風館裡的僕人收走,要麼是館中人留下的,要麼就是在自己剛走進來的前一刻留下的。

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微涼光滑的瓶身,他忽然想起什麼,將手中瓶子稍稍傾轉,看了看瓶底,再拔開瓶塞,將瓶口湊近鼻下嗅了嗅。做完這些,他臉上的凝重之意終於放開,那兩片病態的潮紅也瞬時化作灰白底色,他重重坐倒在榻沿,又仰面準確倒向一方疊好的蓬鬆錦被上,耳畔心跳狂突,他的嘴角卻勾了勾。

看來折劍師叔做了幾年的接應人,並非僅僅是比旁人多掌握了一些行走江湖要依傍的歷史久遠資料,這一瓶護心丹是極為珍貴的妙藥,他都走遠了,卻又半道折身回來,悄然將其留下。

不過,這種藥也多是用在應急情況裡,也不能服用過量,所以折劍師叔沒有當面贈藥,便是最深刻的叮囑。

凌厲將這小瓶子貼身放入懷間,待氣息喘勻了些,他就慢慢坐起身來。又伸手進前襟裡側,將那份單子抽了出來。他剛才已經將自己對這單子的所有質疑都告知了折劍,連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