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招式的習慣,於是他也不知兩人使用的是何法訣,只能靠猜測。而法修運法的那一瞬間,遊弋終於察覺出法訣執行的不同來——狂躁的靈氣被人為揉捏成適合的形狀,按照奇異的當時振動。靈氣團伸出微小的鉤子將身側的補分靈氣鎖住,而後愈發壯大,最終形成肉眼可見的“招式”。
遊弋懵懂地思索了半晌,又觀戰數十場。到了黃昏時候,才恍惚有些明白起來。
不過也正是此時,發覺場內的氣氛有些許不對頭。
一位刀客身著灰衣翻入鬥臺間,三兩下便把原本已固守三四輪的一人趕下臺去。眾人暗暗皺眉,才想起這大抵是背靠著合歡宗的小門派——這樣的門派,被人們戲稱為“鼎爐圈養”,總之不太討喜。見那男人氣勢不凡,勢頭略衝,知道內情的一眾人心中都有了數。
這傢伙,是打算來找扶搖宗麻煩的。
扶搖宗合歡宗對峙多年,向來不太友善。各自落井下石的事兒也沒有少做。不過大宗門之間找麻煩不太簡單,於是便演變而成了附屬門派的爭鬥。
但今日,難得的,有了一個很好的爭鬥物件。
眾人著才想起今個兒難得請來的三宗之人,原本對雪域宗此舉疑惑者頓悟:看來這雪域宗,已和合歡宗站到同一戰線去了。
灰衣刀客衝四周一施禮,而後對著三宗亭子的方向咧嘴一笑:“扶搖殿的朋友,何不來玩上一場?”
唐俞林覺頓時變了臉色,他們側頭看了季仲卿一眼,欲言又止——他們知道這人很強,但不知這強能否強過中三天的人們。
遊弋也是一愣,轉頭看了季仲卿一眼,有點擔憂——大師兄會不會高估了這人的戰力,而後把人給弄殘了?
事實證明,季仲卿的眼力,向來好得很。
……
…………
在那刀客上臺的一瞬間,季仲卿就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不懷好意。他沒有去想到底有何恩怨,只是鎮靜地撫好衣上並不存在的皺褶,低頭用側臉往向自己投來擔憂目光的小師弟的臉上一貼,安撫道:“等我。”
他背後纏好的誅凡劍安靜無比,半點也不在意這位敵人似的。
遊弋眼睜睜地看著季仲卿振開衣袖滿面仙氣地往臺上去了,不由替敵手談了一口氣,而後收斂心神興致勃勃地瞅著一家大師兄英俊的背影。
刀客見到眼前這人面色清冷地來了,心中不知為何一虛,面上卻未展現出半分,“虞城門虞軻。”
季仲卿面色不變:“扶搖殿,季仲卿。”
季字一出,在場數人都倏忽變了臉色。不過片刻後又自我安慰著移開了目光。他們對這位劍修產生了點興趣——卻打心底不肯把他與某個家族連線起來。
這些季仲卿都感受到了,但他默然不語。
虞軻卻不知道這些,他有些不耐地挑了下眉,喊道:“拔劍。”
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季大劍修沒有去動身後的誅凡劍,而是從乾坤袋之中抽出一柄木劍來——那一瞬間,遊弋彷彿從自家大師兄的身上看見一排閃閃發亮的大字:這個逼,我裝定了。
——正經些來說,好好震懾一番,才能擋住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
虞軻變了臉色,半晌卻又復原了。他輕輕地笑了一聲,連道了三聲“好”。而後提起他的刀轉而以刀背向前,遙遙指向對方。這是挑釁的動作,飽含著他的怒意,卻未曾傳達到季仲卿之處。
因為季仲卿已經消失在原地。
遊弋的耳側傳來自家大師兄一聲低語,“看我步法。”他凝神望去,只見季仲卿似乎無意地向前邁出一步,卻正巧踏在靈氣動盪的一點之上,劍修的鞋往地上輕輕一蹭,便將那些靈氣抹開了,步法法訣運轉,便有一陣清風似的靈氣,將他往前一吹。
遊弋看的仔細——這正是來時大師兄教與他的步法,並不是凡物。他尚有疑惑,卻意外地能夠觀看劍修親自在鬥法的節奏之中運轉步法。
雖說正私下教遊弋技巧,但季仲卿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半點也不會出賣他。劍修木劍一挑轉瞬來到人身側,平常無奇地一劍斬去。凜然劍意匯在劍刃之上,與匆匆擋來的法器長刀撞在一處。
一聲亮耳的“鋥——”,遊弋幾乎能看清兩刃之間竄起的火花。
這一擊並不算什麼,但季仲卿那飄渺的身影,顯然捉住了眾人的視線。唯有遊弋知道季仲卿的目的不過是在於為他作一個示範。
再踏出一步,季仲卿的身影來到虞軻身後——刀客更是一驚,手中的刀卻穩穩地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