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閣自然是以修劍道為主,文中介紹過其恐怖的戰力,但靈活性就不比其他宗門了。空中,十數人御劍而來還要一身白衣衣袖蕩蕩在風雪之中眉目如劍……然後擺成圖樣飄來——所以劍修們到底是多沒有藝術細胞啊?遊弋忍不住瞅了季仲卿一眼,喝口茶壓壓驚。
而後是合歡宗,修煉合歡術,副職易容術。據說入門之時宗門將免費為你分攻受,真是體貼極了。這也無需介紹了,總之遊弋瞧見一片粉色衣裳的少年少女扭著腰肢撒花瓣而來時立刻嚥下了第二口茶。
再之後,符境的人們樸素地飄過——大抵是因為其身後有第八重天符文閣撐腰,這些以鬼畫符本領看家的傢伙們懶得與其他宗門一般見識。遊弋望著灰色人影木然地悄然而下,心想總算還有個正常的。
再之後,扶搖宗前來。他們架著一片巨鳥而來,人未至鳥先叫,而後遊弋看著那群羽毛華麗程度堪比極樂鳥的傢伙,心中想到一會兒必然要與那群人打交道……於是又咽下一口茶。
最後,雪域宗出場。山間的寒氣似乎更重了,以水靈根為主修的法修們腳踏冰霜而來,一路冰封。遊弋盤膝坐在蒲團之上執行功法驅寒,心道你們是不是可以造一間冰屋子,翻拍冰雪奇緣?
他端起茶杯——但茶水已盡,遊弋只好在心中想到:這些修真者,到底是有多無聊啊?
一旁的季仲卿看著少年那專注的目光,心想小師弟莫非喜歡那些東西?
果然還是小孩心性。季仲卿如此想著,心情無奈又寵溺。
第四十二章 刀與劍
待眾人落座,雪域宗之人開了場,至此,茶會才算走入正題——正題自然不是喝茶,也不是聊天。所謂論道,歸之一字,打!
不過怎麼打也是一種藝術。
三宗到此地來不過是湊數的,於是尋對手的目光從未落過來。遊弋和季仲卿在公共場合好歹有那麼一丁點自覺,除卻粘乎在一塊兒也沒再做些什麼。他們的目光落在左側那片亭子裡,不過片刻,果然有人率先站了出來。
是一位體修,年紀不算大,手裡持著把大錘子,腳下一個蹬竄上了鬥臺。遊弋估摸著對方也就旋照境出頭,但氣勢還頗有點大氣。那人衝臺下一拱手,不出片刻又有一人衣袂翩翩地飄了上來,空著雙手,大抵是位法修。
兩人報了名號,也不像那些大宗來客們舉手投足間必然要為自己掙足面子——他們來此是真的討道來的,自然態度端正。一施禮一示意,無人判決,兩人簡簡單單地戰到一塊去。
季仲卿只看了幾眼就低下頭來——正如那些自視甚高的大宗成員一般,對能夠透析的征戰沒什麼興致——他盯著身側的遊弋看,大抵能被稱作青年的小師弟正認真地盯著場內看,挺直腰背很是認真的模樣。季仲卿一手將其散開的一縷長髮撩到耳後,低聲問了一句:“將贏者誰?”
遊弋目不轉睛,只是伸出一隻手輕輕握住蹭過他耳側擾亂心神的那隻手,藉著衣袖掩飾交握了,嘴裡說著,“法修的靈氣不通暢,後勁不足。而那名體修鎮靜無驕躁,我猜是他。”
“好。”捏了捏遊弋的手,季仲卿僅僅回了一個字。
場地內兩人又鬥了片刻,果然如遊弋猜測的那般。底氣不足的法修是屬土系,此時卻再無力氣拼一場沙暴一面土牆來。體修舞著錘子逼近,懸在站穩腳跟的對手上頭,最終收了手。
兩人又是寒暄,而後各自歸去。體修並沒有選擇“連鬥”,想來這一場勢均力敵,他也未有餘力可以再站。
修仙之人觀鬥少有拍掌或吆喝之人,前者對打鬥雙方不太尊重,後者則被嫌棄其粗鄙。於是眼見著第一場落幕,也未有喧鬧聲。遊弋低頭在腦中將方才所得回放——那位法修的攻擊手法是法訣,是此間眾法修的普遍攻擊方式,與他大有不同。遊弋到底是個沒有系統地學習過法修之道的人,唯一能教他的吳笑又是懶得出現,使他不得不一直按照這血脈裡的道走。
木心蓮,其心連萬物。遊弋能催動的植物不少,至今還是習慣於利用植物的性質作戰。但如今他從此戰之中窺見了半分法訣的用途,不由得對另一道好奇起來。
法訣在九重天內可不算凡物,像是扶搖殿,裡邊可被探尋到的各類法訣也不過百本。遊弋本來可以去挑選一二——但他怎麼也搞不清那書上所指。畢竟他只算個“偽人”,尋常修仙之人奉為本能的東西,他必須自己探究。
而剛剛那一戰,遊弋悄悄地放出那一絲神識往膠著而戰的兩人身上探索了一番——因為眾人都沒有像小說漫畫之中大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