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豪道:“別讓你們以為我怕了你們。”
他鬆了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順勢一推,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踉蹌退了好幾步才拿樁站穩。
一張臉紅裡透紫,看樣子地要是有個洞,他能鑽下去。
他不只是羞,羞惱成了怒,怒從心上起,急向膽邊生,他從腰間拿出一根鏈子槍,大喝聲中,帶著其他的鏢師,趟子手,向著李豪捱了過去。
穿長袍的副總鏢頭也沒閒著,撩起長袍下襬往腰裡一紮,他揮動攘子也上了。
唯一沒動的,是那位鬍子灰白的總鏢頭。
看樣子他們是真打算讓李豪橫著出去了。
李豪沒奪任何一個手裡的傢伙,他就近抓住一名趟子手,一把硬撕下了趟子手上身的褂兒,握成一束。
以褂兒當棍,當槍,夠了,揮舞起來所向披靡,誰中誰倒,不過轉眼間,鏢師、趟子手們躺下了一半,沒躺下的退的遠遠的,誰也不敢再上了。
兩名副總鏢頭,穿長袍的,攘子到了李豪手裡,李豪左手的攘子正挑著他的下巴,他一動也不敢動。
李豪的右手裡,是鏈子槍的把兒,鏈子槍正繞在穿褲褂副總鏢頭的脖子上,副總鏢頭他就跪在李豪面前,滿臉是血。
再看李豪,氣不湧出,面不改色,泰然,安祥,那神態、氣勢,要多瀟灑有多瀟灑,要多漂亮就多漂亮。
鬍子灰白的總鏢頭傻住了。
傻住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那位衛姑娘。
她如今就在她原先消失處的堂屋屋角,她那雙清澈,深遽的眸子裡異采連連閃動,不知道包含的是什麼。
只聽李豪道:
“衛總鏢頭,現在是不是該我說話了。”
鬍子灰白的總鏢頭定過了神,忙道:“年輕人,能放手時便放手,得饒人處且饒人,跟白回回大家都是熟人,以後還要見面——”
李豪道:“衛總鏢頭,你堂堂‘威武鏢局’的總鏢頭,絕對是個望重江湖,聲威震武林的人物,實在不該這樣。”
鬍子灰白的總鏢頭有點羞愧,代他更難過的是那位衛姑娘,她那張嬌靨都紅到耳根上去了,剎時間又轉為一片灰白,沒有一點血色,看著嚇人。
李豪接著道:“你放心,‘白記騾馬行’不像你們‘威武鏢局’,我也不為己甚,貴局那位趟子手趙標呢,叫他來。”
鬍子灰白的衛總鏢頭忙抬眼四望:“趙標呢?叫趙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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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得遠遠的那一堆裡,畏畏縮縮出來個漢子,一臉狼狽像,可不正是那個趟子手趙標!他沒敢走近來,離丈餘遠就停住了。
鬍子灰白的衛總鏢頭道:“趙標在這兒。”
李豪道:“趙標,給你個機會做‘威武鏢局’的英雄,做這兩個副總鏢頭的恩人,自己抽三個嘴巴,願意麼?”
趙標還沒有表示,鬍子灰白的衛總鏢頭忙點了頭:“願意,願意。”
總鏢頭都說願意,趙標還能說什麼,又敢說什麼?只有苦著臉抬手連抽了自己三個嘴巴子,“叭”“叭”連響,還真脆。
趙標那裡打完了自己三個嘴巴。
李豪這裡一扔攘子,跟鏈子槍把兒,一句話沒再說,轉身就要往外走。
鬍子灰白的衛總鏢頭心裡剛一鬆。
忽聽一個話聲傳了過來:“這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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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豪回身循聲望,堂屋另一邊的屋角旁站著個人,四十多近五十歲個人,白白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