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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豪回身循聲望,堂屋另一邊的屋角旁站著個人,四十多近五十歲個人,白白胖胖的穿一身長袍馬褂兒,典型的生意人。
衛總鏢頭叫道:“東家。”
敢情他就是“威武鏢局”的局主。
那白胖子沒理衛總鏢頭,遙遙向李豪抬了手:“閣下請屋裡說話。”
李豪道:“我本就是找你說話的,你不露面,讓這位衛總鏢頭帶著兩位副總鏢頭待客,把事情弄成這樣,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白胖子毫不在意,道:“我有要事相商。”
要事,會有什麼要事?
李豪道:“不必屋裡說了,就在這兒說也是一樣。”
那白胖子遲疑了一下,點了頭:“也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邁步走了過來。
他真是養生有道,不只是白胖,恐怕還很細嫩,走起路來身上的肉都打哆嗦。
他一直到李豪面前才停住,道:“我姓楊,叫楊萬福,請教——”
李豪道:“李豪。”
楊萬福道:“李老弟是白回回的——”
李豪道:“他老人家是我表叔。”
楊萬福“呃!”地一聲道:“那越發不是外人了。”
現在是自己人了,剛才還想要人命呢。
李豪道:“楊局主有什麼話就說吧。”
顯然他不愛聽虛假的那一套。
楊萬福強笑一下:“沒想到李老弟是個爽快人,好,那我就直說好了,我有筆生意給你們‘白記騾馬行’。”
李豪道:“什麼生意?”
楊萬福道:“送一盒珍寶到‘香山’。”
李豪微一怔:“什麼樣的珍寶。”
楊萬福道:“只要李老弟你接了這筆生意,我自會讓你知道。”
李豪道:“我們做的是生意,生意上門,沒有往外推的道理,只是楊局主你開的既是鏢局,由京城到‘香山’又是這麼近的路,你為什麼不自己保。”
楊萬福道:“不是我自己的,是一位客人託保。”
李豪道:“那就更不對了,楊局主你怎麼把自己的生意,推給我‘白記騾馬行’?”
楊萬福道:“不瞞你老弟,我‘威武鏢局’保不了。”
李豪道:“保不了當初可以不接。”
楊萬福白胖的臉上掠過一絲苦笑:“老弟啊,要是能不接還說什麼?”
李豪“呃!”地一聲道:“不能不接。”
楊萬福道:“老弟啊,這個客人有個在宮裡當差的朋友啊!”
原來如此!
民不跟官鬥,更何況是宮裡的?
李豪道:“那麼為什麼找上我‘白記騾馬行’?”
楊萬福道:“我剛瞻仰了你老弟的身手了,只有你老弟這種身手,才能保住這盒珍寶平安抵達‘香山’。”
李豪道:“這麼近的—段路,還能出什麼差錯。”
楊萬福道:“就算你老弟初到京裡,也應該聽說過,‘北京城’是臥虎藏龍的地兒啊,我不怕一萬,不能不防萬一,要是有個萬—,我賠上的可是身家性命啊!”
李豪道:“楊局主,人家說九個商十個奸,你恐怕是那一個,老實得可愛。”
楊萬福道:“李老弟,我是把話說在前頭,讓你明白利害,你要是不敢接這筆生意,我不勉強。”
李豪道:“楊局主,剛說你是那一個,現在看,你也在那九個裡了,就算我怕激。”
楊萬福忙道:“你是說,你接了。”
李豪道:“我‘白記騾馬行’能拿多少?”
楊萬福道:“人家不怕花錢,給的不少,足足一百兩。”
李豪道:“楊局主你抽多少?”
楊萬福道:“我一文不要,全歸你‘白記騾馬行’。”
李豪道:“萬一出了事,也跟‘威武鏢局’沒有一點關連。”
楊萬福微一笑:“李老弟,本來就是這樣。”
李豪道:“好,這筆生意我接了。”
楊萬福喜道:“李老弟,一言為定。”
李豪道:“咱們之間不必立什麼字據了吧。”
楊萬福道:“當然不必,不過晚上請老弟過來,跟那位客人見個面,人家要不要立什麼字據,那就要看人家怎麼說了。”
李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我晚上再來,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