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副總鏢頭都忍不住了,穿褲褂兒的那個叫道:“總鏢頭,這個人是哪兒來的,怎麼說糊話。”
那位總鏢頭也忍不住叫道:“我們‘威武鏢局’得賠償你點兒什麼?”
李豪道:“衛總鏢頭要是知道真象,就應該明白,理虧的不是我‘白記騾馬行’。”
“什麼,你——”那位總鏢頭顯然動了氣,灰白的鬍子為之飛揚飄動:
“我活了這麼大年紀,你是我碰見的頭一個。”
那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冰冷道:“總鏢頭放心,他也是最後一個。”
這句話剛說完,一顆斗大的拳頭已搗向李豪後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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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知什麼時候,李豪身後已站上了幾名中年漢子,此刻是一名黑壯的漢子襲擊李豪。
李豪身後像長了眼,他一側身,那一拳已落了空,他道:“你們這算什麼?”
那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道:“你還讓趙標自己抽嘴巴,真是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看在白回回的面子上……
今兒個你趴下來磕三個響頭,再賠我們那個傷了腳的弟兄五十兩銀子,就放你走。”
李豪道:“如若不然呢?”
那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道:“扣下你,叫白回回自己來,再不你就橫著出去,兩樣你選一樣。”
李豪道:“兩樣我都不選。”
那黑壯漢冷哼:“由不得你。”
他掄拳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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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李豪沒躲,他伸根指頭在那顆拳頭上敲了一下,只輕輕一下。
黑壯漢可吃足了苦頭,大叫一聲,抱著拳頭就退,他齜牙咧嘴,額頭上崩現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怎麼不,他那隻手的虎口上,跟挨燒紅了的通條烙了—下似的,紅腫起老高一條。
李豪眼前的,背後的,臉上都變了色,不知道誰罵了一聲:“孃的!”背後那幾個一起動了。
李豪可毫不在意,道:“怎麼,仗著人多啊!”
只見他手抬了兩抬,隨見那幾個踉蹌後退,誰也沒看見李豪是怎麼出手的,打中了那幾個的什麼地方。
當然,那幾個清楚是什麼地方捱了人家的,可是他們不知道李豪是怎麼打中他們的,因為他們只見李豪抬手,沒見李豪出手!
這夠震驚人的,“威武鏢局”創立至今,“北京城”還沒一個抬手投足間打退鏢師們的,就是走鏢至今,也沒碰見過。
騷動了,鬨然聲中人都圍過來了,二三十個,有鏢師,有趟子手,有的手裡還拿著傢伙。
那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抬手攔住了那些圍上來的:“幹什麼,讓人家說咱們‘威武鏢局’是仗著人多。”
李豪道:“我只是那麼說說,我只是怕人多逼我出重手。”
這一句如火上加油,“威武鏢局”哪聽過這個,那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挽起了袖子,跨馬上前,揚掌就出了手。
副總鏢頭畢竟不一樣,一出手就知道,比剛才那些個強多了。
強歸強,可惜他碰上的是李豪。
副總鏢頭這一出手是一招二式,上頭取的是李豪咽喉,下頭取的是李豪心窩,都是要害,都極辛辣。
這就太過份了,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難道真要人命不成。
李豪雙眉揚起,目閃冷芒,連閃兩招,第三招他一雙鐵掌扣住副總鏢頭兩隻腕脈,冷然道:
“副總鏢頭,你還想再幹保鏢這碗飯了。”
穿褲褂兒的這位副總鏢頭大駭,嚇得一時沒說出話來。
鬍子灰白的總鏢頭跟穿長袍的副總鏢頭心膽欲裂,穿長袍的副總鏢頭一聲不響,暗抬腿,褲腿裡摸出一把刀子,就要向李豪腰間扎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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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豪一挪身,穿褲褂兒的副總鏢頭跟著挪動,恰好擋在了他跟穿長袍的副總鏢頭之間,嚇得穿長袍的副總鏢頭連忙沉腕收勢。
李豪道:“泥人也有個土性,我不會給第二次機會,誰敢再蠢動,誰就是要廢他這雙手。”
穿長袍的副總鏢頭硬是沒敢再動,其他的人就更不必說了。
只聽鬍子灰白的鏢頭道:“年輕人,這算什麼英雄好漢,放了他,咱們真刀真槍見真章。”
李豪道:“衛總鏢頭,你容我兩問,我這算不得英雄好漢,他這就算得,我跟你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鬍子灰白的總鏢頭一時沒能答上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