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的不是腫瘤,不是癌症,而是十二指腸出了毛病,要治療幾個月。”汪老的語氣很輕鬆,但我聽著,心裡卻是一陣陣絞痛。因為,與汪老所說相反,我已經獲悉他得了不治之症,而我也不是如我所說,是到上海出差順便探訪,實際上我是專程從北京趕到上海見汪老最後一面的。看著汪老病中略顯疲憊的樣子,我的心中泛起陣陣不捨之情。怕影響汪老休息,我沒坐多久就起身告辭了。汪老要送我出門,被我極力勸止了。“汪老,祝您早日康復!”說著,我不禁眼眶發澀,鼻子發酸。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汪老。就是在病床上,汪老躺著在《第2屆東方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扉頁上籤了名。
兩個月後,噩耗傳來,汪老於2005年12月24日7時12分在上海逝世,享年90歲。12月30日,汪老的遺體在龍華殯儀館火化。我和夫人壽瑞莉專程從北京趕到上海,送汪老遠行。通往殯儀館的路上,擺滿了花圈,很多花圈是敬愛汪老的朋友、晚輩,甚至素不相識的普通市民自發獻上的。汪老的遺體安臥在鮮花翠柏之間,身上覆蓋著鮮紅的黨旗,大廳裡迴旋著汪老生前喜愛的音樂。
時光荏苒,2007年8月,我在翻閱香港出版的一本雜誌時,突然看到一則簡短的書訊,說是有一本汪老的紀念文集在香港出版了。我立即請人去香港幫忙購買,大約過了兩個星期,書買到了。書名是《老先生》(香港世紀出版有限公司,2007年6月第一版)。出版者據《辭源》、《辭海》解釋說,年高博學者稱老先生,並引王世貞《觚不觚錄》中的話說:“京師稱位極尊者曰老先生。”
這本書彙集了眾多愛戴汪老、敬仰汪老的人士撰寫的回憶文章。在前面的彩色插頁裡,還有一張我陪同美國國防部長科恩在上海與汪老會見的照片。這張照片記錄了汪老對中美防務和安全交流的貢獻。
長者之風,山高水長。雖然汪老已經離我們遠去,但他的品德、修養,他的睿智、淵博,仍將垂範後世,激勵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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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甬祥、韓啟德、徐匡迪的簽名書
院士從政:路甬祥、韓啟德、徐匡迪的簽名書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在尊重科學、尊重知識的時代裡,一批在科學技術領域學有專長的專家、院士走進了我國領導層,徐匡迪、路甬祥、韓啟德就是如此。由於這樣那樣的機會,我和他們都比較熟悉,因此,在他們的著作出版後,我都得到了他們的簽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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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國家創新體系鋪路
20世紀70年代末,我在德國工作的時候,有一次遇到一位來自浙江大學的年輕學者,正在德國亞琛工業大學攻讀流體傳動和控制方面的博士學位。談話中,他提到浙江大學分給他一套不大的房子,他很是感激。不久後我就聽說,他的創新性技術成果,同時獲得了歐洲專利局、美國專利局註冊,改變了沿用上百年的傳統方式,推動了液壓技術的進步。他僅用了兩年多時間,就讀取了一般人要5年才能獲得的工程博士學位。德國方面很想把他留下來從事科研工作,但他客氣而堅決地謝絕了。
我當時想,他的心中肯定有一個外國人無法理解的天平——祖國的一套小住房,要勝似國外的寬敞住房,同樣,國外的酬金哪怕再豐厚,也比不上祖國的微薄薪金。因為,在他心中,任何事務只要與祖國聯絡在一起,哪怕原本輕若鴻毛,也會立即重逾千鈞。
1997年我參加了黨的十五大報告起草工作,再次遇到這位當年舊識。暢敘過往,知道他回國後很快在浙江大學建立了具有國內外先進水平的流體傳動控制研究所,成為我國第一批博士後流動站之一、國家教委首批開放實驗室和國家重點實驗室。在他的主持和直接參與下,完成了幾十項國家重點科研專案。他就是時任中國科學院常務副院長的路甬祥。
在十五大報告起草期間,他多次提出知識經濟時代,要加快國家創新體系建設的思想。後來,我知道,從路甬祥擔任科學管理領導工作之初,就開始研究和倡導國家創新體系建設。1997年,55歲的路甬祥被任命為中國科學院院長,成為郭沫若、方毅、盧嘉錫、周光召之後的第五任院長。上任之初,路甬祥就將“知識創新工程計劃”提交中央。1998年2月,中央批准了科學院呈交的《迎接知識經濟時代,建設國家創新體系》的研究報告,並把試點工作交給了中科院,這使中科院成為研究國家創新體系的排頭兵。
此時正值世紀之交,20世紀科學技術取得了哪些輝煌成就?20世紀的科技創新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