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娟子反應過來，錦言姑姑的巴掌已經落在了娟子的如玉的臉上，噼裡啪啦的銳響響在慈顏宮寂靜的空氣裡，讓宮中的空氣愈加的冷冽，每一聲都敲打在傾城的心上。

娟子感覺到了錦言姑姑落到自己臉上的力度並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狠厲，娟子冷靜的看著面前這個年老的婦人，恍惚間好似看到了她眼中含得的淚水。

錦言姑姑的掌摑沒有停下來的架勢，而傾城早在錦言姑姑打下第一巴掌的時候就在懇求太后娘娘饒恕，而太后和坐下的眾妃，沒有一個人心生憐憫，全都看戲般的看著錦言姑姑的巴掌起落。

傾城茫然無措的對著面前的場景，良久，傾城不得不再次把乞求的目光轉到太后身上，對著太后磕了一記響頭，然後堅定的說出了：“臣妾知罪。”

傾城的聲音不大，但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驚不已，尤其是娟子，更是驚呼一聲，不要，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一聲臣妾知罪，已經把這欲加之罪生生的接下。而錦言姑姑在聽了傾城的這句話後，舉起的手再也沒有了放下的，就那樣呆呆的懸在半空中，正對著她的娟子分明的看到了她眼中的驚慌和心疼。

“傾城皇貴妃，你說什麼？哀家沒聽清楚。”太后再次開口，整個慈顏宮靜成萬古冰窟，所有人的心神都緊緊地追隨著傾城，看她從容的直起跪著的身子，輕聲的言道：“臣妾知罪。”而在傾城身側的娟子，早已滿含熱淚把頭搖成了孩童手中的撥浪鼓。

太后滿意的笑意瞬間在臉上四散開來，眾妃也終於重新或端起手中的杯盞飲茶，或拿起桌上的瓜子嗑著，重又回到了剛才的得意和志得意滿之中，唯有娟子和傾城，被孤立在這份喜悅之外，還有錦言姑姑，無聲的走到太后的身後，臉上沒有表情，但是眼神卻很是恍惚。

“錦言，依照祖訓，後宮殘害忠良，該是什麼罪名？”太后的聲音比剛才溫和了許多，可是任誰都聽的出她話語裡是綿裡藏針。

“回太后，殺無赦。”錦言姑姑的聲音裡帶著顫抖，很不情願卻艱難的說出了口。

“傾城皇貴妃，不是哀家要陷你於死地，是你自己在尋死。”太后的聲音冷硬，好似傾城是自己萬年的仇敵。

“不過哀家可以成全你，你想怎麼個死法？”太后的聲音終於恢復了平和，但是聽起來依舊讓人心生膽顫。

“臣妾願聽太后吩咐。”傾城聽出了自己心底的驚慌，本來以為，自己能坦然的面對生死，可當生死真的擺到面前的時候，她卻控制不住的害怕，甚至，都不知道害怕的因由，只是整個人都飄乎起來，以往所有的事情，都雲一般飄到自己的面前，糾纏著自己的心神。

可太后話語剛罷，娟子就大聲的對著太后言道：“傾城是我大隋的護國長公主，位同帝君，如若長公主有個三長兩短，即使是大隋傾全國之力也會為長公主報仇。”娟子的聲音很大，因為她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唯有以傾城的身份壓人，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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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錦言命隕

第一百三十二章　錦言命隕

而就在娟子喊出這段話語之後，太后身後的錦言姑姑突然的也高聲一喊，祖訓有言，若宮妃處決影響國運，則從輕處罰。這確實是煜合閔氏祖訓，只是這隻針對遠嫁煜合的公主，確切的說專門為嫁入煜合的大隋公主準備的。可就是這個在祖訓中毫不起眼的話語，卻能成功的救下傾城的性命。

太后憤怒的轉身，看向錦言姑姑，而錦言姑姑已經是滿臉淚水，全然不顧太后詫異的神情，直直的走到傾城的面前，對著傾城就是一拜，口裡含混的喊著：“小小姐。”面對一個年老的婦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口口聲聲的喊著小小姐，傾城也無措起來，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個女子，剛剛用一番言語救了自己的性命，所以直覺上，他對這個女子沒有丁點的防範。

“小小姐，這下錦言有臉去見小姐了。你千萬保重。”錦言姑姑說的話讓傾城很是茫然，什麼小小姐，小姐，仿若是一個夢，可是錦言姑姑卻用鮮血讓傾城相信了自己所見的不是夢，而是活生生的現實。錦言姑姑在對著她拜了兩拜之後，就向著支撐宮殿的硃色柱子上撞去，點點的血紅，瞬間盛開在硃色的柱子上，滴落在金色的磚面上，泛著珍珠般瑩潤的光。

傾城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一切，剛才還讓自己納悶的女子；就那樣撞在了柱子之上；其實她大可不必死；可是她還是選擇了最凜冽的方式。

“姑姑。”娟子已經先傾城一步走到了錦言姑姑的面前；抱著錦言姑姑流血的頭；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