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落下;而傾城在娟子的舉動之後;也終於起身;快速的走到錦言姑姑的面前;血充斥著眼睛所在的每一個角落;只有錦言姑姑的眼睛裡流露出的慈祥;讓人想到母親。錦言姑姑握著娟子的手;緊緊的;眼睛卻看向傾城;在傾城的淚光中;錦言姑姑對著娟子言道:“好姑娘,好好照顧好傾城,不要像我,給她添麻煩,不要讓自己後悔。”娟子看著錦言姑姑虛弱卻乞求的神情,淚簌簌的落下,不住的點頭,淚水劈里啪啦的濺到錦言姑姑紅豔的血上,順著錦言姑姑的臉往下淌。
而傾城早就慌亂的給錦言姑姑擦臉上的血,可是不管怎麼擦,血總是不斷的噴湧。對死亡的恐懼再次襲擊著傾城的心,但是她害怕錦言姑姑眼中流出的溫情會遠逝,而那不斷溢位的血似乎在無聲的宣告這一擔心隨時都可能成為事實。
“小小姐,你長得真像小姐。”錦言姑姑抬手想去摸傾城那淚水姍姍的臉,可是那手就在傾城和娟子的注視中頹然的落下,那滿含慈祥的雙眼也緊緊的閉上,只有眼角溢位的淚,和著血低落到傾城明黃色的衣服上,愈加的悽豔。
“姑姑。”傾城和娟子抱著錦言姑姑痛哭不已,聲聲淒厲。坐在椅子上的眾妃也滿是驚訝,只有太后,坐在椅子上,看著傾城和娟子的悲慼,眼中也閃露出晶瑩。
在錦言說出小小姐的時候,她就明白了,在自己要置傾城於死地的關鍵時候,跟隨自己多年的錦言為何會倒戈,因為傾城的母親,是她二十多年來唸念不忘的小姐,那個因為她而失去至愛的她的小姐。
她知道在面對這個女子的時候,錦言就已經背叛了自己,或許更確切的說,在二十年前,清濯為了照顧她耽誤了與至愛之人的約會,清濯就佔據了她的心。即使沒有後來的清濯的姐姐佔據了自己妹夫的龍床,即使沒有清濯嫁給棠繼禮之後的早夭。錦言因為愧疚在清濯出嫁之前就離開了清濯,但是那份長久的愧疚卻沒有因為遠離而變得淡薄。
太后看著這個賠了自己二十餘年的女子生命逝去,心中也有零落的悲傷,只是悲傷之後,她心底的恨愈加的澄明。自從傾城出現,她的生命裡便全是悲劇,不管是閔浩帝還是錦言,都先後的遠離了自己,她看著傾城抱著錦言低聲的哭泣,心裡,竟有莫名的嫉妒,錦言應該屬於她,現在抱著她尚溫暖的身體的應該是她,可是卻被那個面目酷似挽素的女子抱著,抱著,以不願意分開的姿態呈現在慈顏宮每個人的心裡。
她又豈能不知錦言的打算,不過是用自己的生命獲取她丁點的關注,從而轉移了她置傾城於死地的決心,可是心底淋漓的傷痛怎能允許自己就這般的放手,不能,不能呵。
“傾城皇貴妃。”太后依舊冷靜的對著那個已經沾染了許多的血色的明黃色的身影,雖然在光線並不充分的內室,那明黃的色澤依舊硬生生的扎疼了自己的眼。
傾城終於轉頭,只是面向太后的時候,終於抬起了自己淚水縱橫的臉,看著太后的時候也是滿臉的哀怨,她來慈顏宮雖然有自己的目的,可是卻沒想到,這個目的終是要搭上一個自己親密之人的性命,而即使這樣,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后還是不肯放手。
“足訓有言,可放鬆懲處,可沒說過不懲處,今日哀家要讓你知道你害我忠良的後果,來人,把傾城皇貴妃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太后的聲音堅定,卻讓坐下的眾人都聽出了膽寒。五十大板,這應該是宮內除了賜死之外最終的刑罰,可是太后卻要把這酷刑加到傾城這個大傷剛愈的病女子身上。
娟子再次上前,請求太后考慮到傾城體弱,讓自己代傾城接受懲罰,可是得到的確是太后一起受罰的指令。
傾城卻對著太后的命令不置一次,雖然制止過娟子,但是娟子還是被捲入了這場讓別人膽寒的懲罰之中,傾城挽過娟子的手,與他並排的走到了為她們準備好的竹凳上。
噼啪的木棍接觸面板的聲音,在慈顏宮被無限的擴大,娟子已經疼痛的喊出聲來,而傾城卻緊閉著自己嘴,臉上的痛色讓在她身側的娟子心疼不已,但是她就是那樣沒有丁點動靜的趴在竹凳上,任那噼啪的聲音攫住自己的心神。
娟子不斷的看向傾城,傾城依舊沒有動靜,連眼睛都緊緊的閉起,不祥的預感瞬間擊潰了自己堅定的心。娟子慌亂的在揮起的板子間起身,掙扎到傾城的面前,聲嘶力竭的喊著:“傾城,傾城。”可是傾城卻沒有丁點的回應,只有板子打到身體上的聲音,刺耳,讓人心神俱亂。
娟子為傾城遮擋著繼續落到身上的板子,聲音裡的祈求之意讓所有人都動容,只有那個釋出命令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