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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察,覺得慕容泓最倚重的,大約就是這高蓋韓延與他。果然聽慕容泓介紹,他軍中現在十餘萬人,當中騎軍五萬,其中有二萬是慕容泓的親領中軍,由高蓋為副,韓延與慕容恆各得萬五。

說著說著軍中情形,慕容泓突然停杯道:“本王已擬書一封與秦王,讓他送皇上出長安,本王就率軍返關東。”此言一出,頓時如在火上潑了一盆水似的,席上一冷,卻又有水激化汽的“噝噝”聲,好一會方靜下來。

慕容衝要過上一刻,方才明白他說的皇上,是在長安的慕容喡。慕容恆握著杯,環顧眾人眼色,見無人發語,小心斟酌了一會,方道:“那……秦王會肯嗎?”

“會吧!”慕容泓似乎渾然不覺帳中人心思有異,答道:“我今日已得確訊,姚萇為羌人豪強所推,在渭北舉兵了……”說到這裡一笑,道:“有趣的是,國號也稱為秦。”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都明白慕容泓的意思。眼下姚萇一反,渭南渭北皆叛,關中局勢危殆無比。因此慕容泓提出退走之舉,符堅應當萬分慶幸才是。這樣他就可以騰出手來專心對付姚萇,庶幾可維持關西舊地無恙。

慕容永在慕容衝身邊咕嘟了一句,“真不知道秦王是怎麼想的,他難道看不出來符睿之敗與姚萇無干?這正是用人之際,卻硬是逼反了姚萇。”

高蓋聽了,也道:“未將也覺奇怪,秦王一向御下寬仁,為何大反常態。”

“寬仁麼?”慕容衝慢慢的呷著酒,有種想要冷笑的衝動,卻極力按捺下來。卻聽得韓延一旁哈哈大笑道:“不論如何,都是他自取滅亡,天助我也!”

“如此說來,秦王倒未必會答應放回皇上了。”高蓋皺眉高聲道。

“喔?”慕容泓聽了一怔,向這邊看來。

“若是符堅能權衡利弊,忍下一時之氣,先將局勢鎮定下來,再圖規復,自然會從了殿下之議,”高蓋道:“可以他對姚萇之事看,眼下他但憑一時激憤魯莽行事,那隻怕……”

他雖沒有說完,可人人都在肚裡補齊了,“……皇上是回不來了。”

長安城裡有鮮卑族人數千,且俱是故燕貴胄之家,與在座將士多有親誼,想到此處,人人都有些心驚。雖說起兵之時就該明白長安城中鮮卑人的處境險惡,可真到此刻,才避無可避的面對起這個問題。

慕容泓聽到這裡,也不由面色一沉。韓延見狀進言道:“他若想對皇上不利,我們大可再給他一封信,說若是皇上少了一根毫毛,我們攻進長安之日,就殺個雞犬不留!”

“對對對!”帳中諸將馬上興奮起來。

“受了這些年的鳥氣,難道就這麼走了?不破長安,難消心頭之恨!”

慕容恆重重的咳了一聲,他看出來慕容泓的臉色已有些不對勁,可那些廝殺漢子們那裡能領會到他的意思,除了慕容衝高蓋和韓延不語以外,個個越說越來勁。

“十幾年來,秦國把什麼寶貝都收到長安了,正要讓他們吐出來。”

“就是就是!了不起和姚萇定約,大家各取一半好了!”難以掩飾的慾望,在他們面上被酒精燒得滾熱。

“住嘴!”慕容泓手中的杯子在桌上一拍,“咣鐺”一響,諸人都禁了聲。他眼中含煞,掃了一圈,道:“都是***蠢貨!”他這話,是看著韓延說的。

韓延面上漲漲的紅了一下,卻又馬上回覆成怯笑,道:“未將愚昧,請濟北王指教!”

慕容衝看著他的神情,心道:“這人不象是個沒頭腦的,為何會為說方才的話?要知道符堅眼下本就是怒氣沖天的,你再語含威脅,不是火上燒油麼?”

果然慕容泓道:“韓將軍,若是聽了你的話,便是皇上還有一成的生機,也要被你給葬送了。”然後驟然起身,向眾將喝道:“你們這些人比豬還貪心,又比豬還笨。先不說攻不攻得下,攻得下長安又作什麼,難道我們能永遠佔據長安嗎?跟著我們打戰的族人衝的是什麼?是回鄉!等我們在這裡傻乎乎的打下長安,吳王在早攻下鄴都定了關東局勢,那時侯我們回去,就只能當他的部屬了。最終是隻白白便宜了姚萇這兔崽子!你們腦子裡都是狗屎不成!”

他面帶譏笑,辭氣尖酸,一通發作下來,諸將個個喪氣。就是有心說幾句殿下英明,我等糊塗之類的圓場話,也被慕容泓那慍怒輕蔑的神情壓得一時不能出聲。在難堪寂靜之中,慕容衝突然道:“其實各位將軍說的也不會錯。”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面上,高蓋向他使了個眼色,似乎是讓他不要說下去。但慕容衝卻假作沒有看到:“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