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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孫翎、孫匡和孫朗四兄弟領著一隊孫氏老兵穿梭在敗兵群中,四兄弟的中間,還有他們最小的妹妹孫尚香,兄妹五人是來尋找他們的親人的,每見到一個淮南將領,五兄妹都要向他們打聽孫賁和吳景等人的下落,可大部分的人都是搖頭不知,個別脾氣暴躁的淮南將領還衝著他們兄妹咆哮,“滾!今天都是你們丹陽的隊伍壞事,衝散了我們的殿後隊伍和中軍,你們丹陽隊伍死光死絕最好!”
聽到這樣的叱罵,性格比較軟弱的孫匡和孫朗都哭出了聲音,年齡最小還是女孩的孫尚香卻比哥哥堅強,始終沒有流出一滴眼淚,直到終於在敗兵人群中找到了遍身血染的吳景與躺在擔架上的孫賁時,孫尚香才象一個正常小女孩一樣,撲進了舅舅吳景懷裡委屈大哭,抱著吳景只是哭問,“舅父,你怎麼了?你怎麼了?還有孫賁哥哥,他怎麼了,他怎麼躺在擔架上了?”
“沒事,沒事,舅父沒事。”左胳膊被許褚砍中深可見骨一刀的吳景強忍疼痛,抱著孫尚香強笑著安慰,“舅父受了點輕傷,不礙事,你大堂哥也沒事,他在亂軍中被撞下了戰馬,腦袋被撞破了,不過頭骨沒碎,只是昏迷過去了。”
跳下地來在孫賁的鼻子下試了試,發現孫賁仍有呼吸,年少老成的孫尚香總算是放了些心,再仔細清點孫吳家族中人時,孫尚香卻又緊張了起來,趕緊拉著吳景的袖子問道:“舅父,孫輔哥哥呢?我的兩個表哥吳奮和吳祺呢?他們怎麼沒有回來?”
吳景的眼淚奪眶而出,趕緊把臉扭開,不願回答外甥女的問題,直到孫權和孫翎等人都參與了追問,吳景才哽咽著說道:“他們……,孫輔賢侄被陶賊俘虜了,祺兒戰死,奮兒在撤退途中與我們失散,生死不知……。”
孫權兄弟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孫尚香卻在吳景懷裡直接昏了過去,再被救醒過後,孫尚香張開小嘴,第一句話就是泣不成聲的哭喊,“輔哥哥!奮哥哥!!祺哥哥————!!!”
合肥城中象孫尚香一樣傷心欲絕的人又何止千百,隨著戰鬥的逐漸結束,士兵的逐漸歸隊,失蹤與陣亡人員的逐漸確認,越來越多的傷心哭喊聲音也逐漸在合肥城中此起彼伏起來,同時這樣的聲音,也是在傷亡最慘重的孫吳隊伍之中響起最多——這一次大戰的淮南軍主力是孫吳隊伍,傷亡最大的自然也是孫吳隊伍。而讓孫吳隊伍傷心與憤怒的還在後面,幾乎每一個參戰的淮南將領都把推卸責任的矛頭指向孫吳隊伍,一口咬定是孫吳隊伍爭先逃命,衝散了殿後隊伍與橋蕤的淮南大隊,導致了退兵之時沒有絲毫秩序,再加上是孫吳隊伍與徐州軍作戰失利引發的全軍撤退,所以淮南將領紛紛咬定孫吳隊伍是這次慘敗的罪魁禍首,個別激進的還要求橋蕤把吳景孫賁斬首問罪。
憑心而論。淮南眾將對孫吳軍隊指責既有道理也有失公道。因為確實是孫吳隊伍的軍紀不夠嚴格,失去控制的孫吳敗兵衝散了橋蕤的淮南隊伍;但是要說衝散殿後隊伍那簡直就是胡亂栽贓了,因為撤退中始終擔任殿後重任的都是孫賁吳景麾下的核心骨幹隊伍。同時導致傷亡慘重更關鍵的原因,還是橋蕤臨時調整撤退線路,沒能按原計劃分兵撤退,橋蕤本人更沒能親自擔任誘餌吸引徐州軍隊渡過施水追擊,一萬多敗兵擁擠在一道狹小的城門前無序入城。這才給了徐州軍隊放手擴大戰果的機會,可以說應該是橋蕤和孫賁、吳景要平擔這次慘敗責任。
除此之外,孫吳隊伍還有一個更冤枉的地方,那就是在出城搦戰時,孫賁和吳景壓根就不知道橋蕤和劉曄的誘敵之計,把他們的上萬軍隊當成誘敵香餌之一。誘使徐州軍隊全力追擊——在劉曄看來,陶副主任應該絕對不會認為合肥守軍會捨得拿這麼多軍隊當誘餌給徐州軍隊吞食。所以這麼一來,事前毫無準備的孫賁和吳景自然也就無法做到稍戰即退,傻乎乎的與徐州軍隊硬拼了一場,白白給早有準備的橋蕤當了一次炮灰,還落得一身的埋怨。
也正因為明白這些,所以到了第二天正午守軍眾將聚會討論得失時,人品還算不錯的橋蕤才沒有聽從眾將之議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孫賁和吳景。還無比大度的把戰敗之罪攬到自己身上。決定上書小袁三公自請責罰,同時還溫言安慰了多年舊友孫賁與吳景一番。讓受盡委屈的吳景孫賁感動得幾乎落淚,當場下定決心給橋蕤賣命助橋蕤死守合肥城。
眼看橋蕤的收心之計已然成功,可就在這個時候,大廳外卻有一個傳令兵飛奔進來,在橋蕤面前單膝跪下奏道:“啟稟大將軍,徐州賊軍押來了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