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八落,凡是敢於靠近漢水北岸的荊州水師戰船,無不在徐州軍襄陽炮的轟擊下帆倒桅斷,甲板破碎,緩緩沉沒,只能派出小船運兵去救鄧塞。但小船一次又運載不了多少士兵,每次運兵進城都是杯水車薪,起不了什麼作用,還因為眾多鄧塞守軍怯急而逃的緣故,爭搶小船逃回船隊時壓沉了不少小船,既增加無謂傷亡,也更加動搖軍心。
就這樣,在徐州軍機智靈活的戰術與領先千年的投石機攻打下,才一天功夫,荊州軍耗費無數錢糧修建而成的鄧塞城塢就被徐州軍給輕鬆拿下了,蔡瑁救出部分守軍後撤回襄陽,徐州軍又馬上掉轉刀鋒,架設襄陽炮準備以同樣的戰術攻打樊城。狗急跳牆的劉琦命令黃祖全力死守,但黃祖深知自己不是徐州軍的對手。長寬不到三里的樊城也不可能扛住徐州軍襄陽炮的全力轟擊,拼命的要求劉琦派遣水師接應自己過漢水,劉琦拒不接受請求,黃祖勃然大怒,遣使寄書直送劉表病榻,當面質問劉表父子是想讓自己白白送死,還是想逼著自己投降徐州軍隊?
看到黃祖的書信,病懨懨的劉表除了老淚縱橫外,病情自然又加重了許多,無奈之下只得派人叫來劉琦。當面要求劉琦准許黃祖撤過漢水。合力並守襄陽城和漢水防線。自開戰來就沒睡好過一天的劉琦扛不住壓力,在劉表的面前放聲大哭,道:“父親,樊城不能棄啊。漢水不比長江。孩兒如果放棄了樊城。徐州賊軍就是隻靠小船就能渡河啊,而且陶應奸賊這些天來不斷在漢水上游勘察水文,擺明了是想建浮橋建水柵。我們如果守不住樊城,等於就是守不住漢水啊!”
“可是黃祖怎麼辦?”劉表奄奄一息的說道:“聽說徐州賊軍的發石機,可以打出巨石,又可以打出火彈,還可以打到漢水河心,我們的水師無法有力增援樊城,也無法迅速轉移樊城守軍,如果樊城再被陶賊攻破了,那黃祖不就死定了?”
“死就讓他死吧!”劉琦也是氣急,憤怒說道:“這個匹夫,自打父親你對他委以重任以來,他打過一場象樣的勝仗麼?打不過陶賊也就算了,竟然連孫堅和陳芬這些人都打不過,留下他除了浪費糧食,還能有什麼用?!”
聽到劉琦這話,與黃祖交情頗深的劉表難免更是老淚縱橫,只能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兒子要善待黃祖,要籠絡在荊州樹大根深的黃氏家族,也要體恤樊城塢內的荊州將士,好說歹說,這才讓劉琦勉強同意允許黃祖撤過漢水南岸,合力協守襄陽重鎮。但劉表和劉琦卻一起都沒有想到的是,劉表病房的窗外,劉表的繼室蔡氏,風韻猶存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十分惡毒的微笑…………
靠著劉表的親自出面勸說,劉琦總算是開恩允許黃祖撤過漢水了,派蔡瑁率領水師船隊,藉著夜色掩護把黃祖隊伍給轉移過了漢水,但因為徐州軍斥候活動猖獗的緣故,黃祖軍的撤退行動還是被徐州軍發現,陶副主任急派軍隊連夜攻打樊城,堅守城牆的荊州軍害怕自己無法上船撤走,黃祖又已經第一個上了戰船向南岸撤退,荊州守軍便爭相入城逃命,徐州軍乘機攻入城內,開啟了城門迎接主力入城追殺,結果這麼一來,迎接荊州軍的自然又是一場慘敗了。
夜幕下,徐州軍在後面砍殺不止,樊城守軍上上下下都是無心戀戰,爭先恐後只是逃往碼頭上船,自相推搡踐踏,死者眾多,紛紛上船後船隻又嚴重超載,壓得戰船行動緩慢無法有序撤退,徐州軍又搶佔了樊城的南城高地,以弓箭亂射碼頭上擁擠成團的荊州隊伍,更增荊州隊伍的混亂傷亡,結果樊城的一萬守軍只有不到一半隊伍逃過漢水,餘者不是投降就是被殲,氣得在南岸觀戰的劉琦拔劍砍石,又大罵了一次黃祖和蔡瑁無能。
劉琦暴跳如雷,殊不知此刻戰船上的黃祖更在暴跳如雷,很不講義氣的帶著兒子和親兵隊伍率先逃上戰船後,黃祖與蔡瑁剛一見面,蔡瑁便把自己姐姐偷聽來的劉琦言語告訴給了黃祖,黃祖怒不可遏,也是拔劍斬舷,大罵道:“黃口小兒!老子給你爹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你竟然敢如此辱罵刻薄於我!你爹還活著,你都敢這樣,等你爹死了,你還不把老子的皮給剝了?”
“老將軍休要動怒。”蔡瑁好心好意的勸道:“或許大公子只是無心之語,等大公子繼位後,也許比姐丈更加的善待和重用老將軍,老將軍不必在意。”
“這樣的話,你自己信嗎?”黃祖老將軍打仗的本領雖然確實有些欠缺,但是人際關係方面卻不是笨人,斜了蔡瑁一眼反問了一句後,黃祖又壓低了聲音,問道:“德珪,主公立劉琦為嫡,你就不怕他繼位後找你清算新帳老帳?你和劉琦的關係,好象比我和劉琦的關係惡劣百倍不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