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心思慎密善於謀略……但我什麼都不會,我只會殺人。所以,我就只是殺人。”
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目光有如我那天在暗巷裡看到的一般,漆黑,深遂,如一潭死水。
“我的確只是一名劊子手。”
很難形容他這時的聲音。
像冰冷的金屬切進血肉。
很痛。
眼睛裡有水霧漫上來,喉嚨卻被哽住。
我說不出話來,只上前去伸手抱住他,緊緊抱住。
他就那樣任我抱著,半晌之後才輕輕道:“……謝謝。”
我希望你能留下來
我本來覺得,這次的事情廣瀨一定會很生氣,肯定要狠狠批評我一頓,但結果他只是嘆了口氣,說了聲:“真傻。”
我坐在那裡,抿了唇沒說話。
廣瀨又嘆了口氣,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頭,“你任期一滿就回去了,這種事……對他對你……到底算什麼呢?”
我怔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輕輕分辯,“我並沒有想要跟緋村怎麼樣……只是覺得他有些可憐……”
“是可憐他也好,喜歡他也好,又能怎麼樣呢?”
……我不知道。
其實我也並沒有想要怎麼樣。當時來說,只是單純想抱抱他,於是就抱了,根本沒有想太多。
聽到廣瀨這樣說,才突然覺得,也許我這樣的確不太合適,也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只怕現在不只是他,整個小萩屋的人都會覺得我和緋村有什麼吧?
廣瀨靜了一會才輕輕道,“你跟我不一樣,你是海老名家的大小姐,又是六番隊的副官輔佐,你是不可能長期呆在現世的。”
這個不用他提醒我也知道,就算我不是什麼大小姐不是什麼第三席,只是一個普通死神,我也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這裡。
就算我能一輩子呆在這裡,也只能看著身邊的人漸漸老去死亡而已。
說到底,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嘆了口氣,道:“或者我真的應該離開這裡比較好?”
“隨便你。”
廣瀨這次倒沒有留我,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我想總不能讓大家繼續誤會下去,何況我出手打了島田,以後會不會再起衝突也實在很難講,於是在和廣瀨說過之後,便去找了老闆娘辭職。
在我表明自己的意思之後,老闆娘輕輕笑起來。
“哎呀,真是隻任性的小貓呢,打翻了花瓶,就想一走了之麼?”
我本想反駁,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言以對。
也許她說得沒錯,我這樣……的確是在逃避吧。
其實不只這次,之前也是。發現自己不夠格做第三席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只是去辭職,這次來現世也是,也許只是不想面對那些奇怪的流言和浦原的問題平子的求婚,所以才索性逃到現世來。
……原來我說到底,也只是個一闖了禍就只會逃走的懦夫。
但我若不走,這些問題到底又能如何解決?
我只好更低地垂下頭,輕輕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