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走了眼。”
元越澤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趴在被窩裡的跋鋒寒,知道是他又在為自己吹噓造勢了。
二人坐上炕沿,元越澤環視道:“小俊去了哪裡?”
跋鋒寒枕上胳膊,嘆道:“你那好兄弟一見人家姑娘就雙眼冒光,剛剛圖兄鼓勵了他兩句,他連老爹叫什麼都忘了,跳著去騷擾人家了。”
額爾德木圖欣然道:“任兄為人豪爽,且又斬了契丹惡賊呼延金,乃是大英雄,小妹一向眼高於頂,我看他們也挺配的。”
元越澤搖頭失笑,接著道:“圖兄英武非凡,恐怕是不甘心在此地終老吧?”
入世久了,他也有點相人的本領。
額爾德木圖聞言悵然道:“小弟確實很想出去闖蕩,順便找到當年刺殺大汗的惡人,怎奈家父與其他長老定下族規,不許我們後輩再出此地。”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才又苦笑著道:“跋兄剛剛已對小弟講明那刺殺大汗的人修為之高,小弟心生頹然。”
跋鋒寒突然道:“按令尊所講,你們一族人不過是二十年前才到此地,就我所知,白霫人存在的時間遠百年。”
額爾德木圖解釋道:“這是跋兄誤會了,在我們一族人未來到此地前,這裡確實住著白霫人,當時大概有六個部落,其中最強的是距此地一百四十里外的都倫紇斤部落,族長霍倫都,有眾四萬戶。那時我還小,聽家父說當地的百姓大都靠原始生活方式生存著,漸漸的,契丹、奚族、室韋等地開始有一些厭倦戰亂的人移居過來,帶來一些新習慣,融合十幾年,就成了現在的白霫族。比如蘇德,他原來就是契丹人。”
跋鋒寒沉吟道:“那就是說這個村子只是白霫族的一小部,霍倫都就是你們的頭領?”
額爾德木圖道:“差不多吧,但受前幾年暴雨影響,這一片區域內暗沼處處,暫時無法真正建立起軍隊,所以他還沒法與奚族現在的阿會氏相比。”
奚族從前也稱庫莫奚,與契丹同是東胡鮮卑宇文部的一支,共分辱紇王、莫賀弗、契個、木昆和室得五部,各部酋稱俟斤,由阿會氏任群長。
元越澤心忖原來此地竟是有無數暗沼,難怪沒人來犯,自己白天時的推斷明顯過於武斷,口中道:“圖兄該已知我與刺殺貴族大汗的人是死敵,所以可以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那人就一定會自食惡果。”
額爾德木圖面泛喜色,但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黯然。元越澤二人都知他是因無法離開此地而苦惱,可這事情誰也幫不上忙。恰在此時,任俊眉飛色舞地回來了,看來收穫不小,少不了被幾人調侃幾句。
翌日,為感謝朝魯一家人的款待,元越澤留下不少金銀,教他們多去買些生活用品,改善生活後,一行人告別上路。
經過商量,越克篷一行人繼續使節團的行程,元越澤已暫時為他們準備了一批稀世珍寶,可先到龍泉充數,就算追不回那批貨物,他們也可以交差,越克篷等人無不感激。而元越澤則與跋鋒寒、任俊三人要先到燕原集找馬吉。
跋鋒寒牽著馬兒,嘆道:“若說最令我驚訝的事,絕不是你自投羅網到草原來,而是你竟連馬都不準備。”
元越澤望了一眼跋鋒寒的愛馬“塔克拉瑪干”笑道:“我還是喜歡靠自己雙腿走路。”
接著又對悶悶不樂的任俊道:“小俊定是捨不得其其格,你還是回去陪她吧!”
任俊臉憋得通紅,手足無措地解釋道:“不……不是的,大哥誤會了,我……”
他顯然不是撒謊高手,連個藉口都找不出來。
跋鋒寒大笑道:“溫柔香是英雄冢,小俊謹記這一點,哈!元兄是個例外。”
元越澤沒好氣地道:“我哪是例外?只不過分清形勢罷了,小俊勿要擔心,待我們此行結束,我陪你去說親。”
任俊嫩臉依舊通紅,眼中卻閃過感激的神色。
跋鋒寒道:“頡利意圖引你來草原,怎麼至今也不見行動?”
元越澤失笑道:“計劃永遠也沒有變化快,可能頡利覺惹不起我了呢!”
跋鋒寒知道他是說笑,無奈地聳了聳肩,又道:“村子裡突然少了兩個人,會否被人察覺到呢?尤其是蘇德。”
元越澤沉吟片刻,道:“蘇德對公主心懷不詭,我當時恐怕好好說,他也不會放棄,唉,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跋鋒寒以一個優美的動作翻身上馬,道:“蘇德就算知道人不見了,應該也不敢宣揚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