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母老虎那麼可怕,應該巴不得公主早點消失呢。”
接著雙腿一夾馬肋,塔克拉瑪干人立而起,一聲長嘶,如電向前射去,就聽跋鋒寒長笑道:“元兄不會對公主也起了什麼心思吧!”
元越澤一愕的當,跋鋒寒已前馳十幾丈。
搖頭失笑後,他與任俊運起輕功,緊隨跋鋒寒之後。三人一馬,盡情地賓士在直伸往大地盡頭的無垠綠茵上。
燕原集不可以被稱為一座城縣又或村鎮,她只是個大湖捕魚兒海東岸附近各地遊牧民族交易的墟集,以一片廣闊的空地為中心,四周圍著近百個不規則分佈的營帳,各色具備,色彩繽紛,蔚為奇觀。
三人抵達時,空地上滿是人群,喧譁熱鬧,觀其服飾,以契丹、莫族、突厥、回組族為主,有男有女,均著意打扮,頗有節日的氣氛。
三人卓立在一座小丘上遙望過去,跋鋒寒道:“我們有點運道,碰著他們交易的日子,這情況會繼續十多天,不斷有人前來。亦不斷有人離開,對草原上的人來說,這是個重要的時刻。不但可換到自己所欠缺的物品財貨,甚至可換到女人。”
任俊正瞧著一隊牛車進入燕原集的外圍,後面尚有一群數百頭羊組成的壯觀羊隊,叫聲不絕。元越澤若有所思地道:“中原人常說塞外是蠻荒之地,其實也只是由於地理因素不同而形成的不同風俗而已吧,比如草原上有部落巢居樹上,更有藏身土穴,或將泥土摻和牛羊血築室。事實上誰想這樣,只是受自然影響。”
跋鋒寒點了點頭,道:“草原上習俗多得數不勝數,有些恐怕是你們中原人難以想象的,比如兄弟共享—妻。或以妻待客。甚至荒誕的都有。在一般的情況下,女人的交易只限與本族之內,但遇有戰爭搶回來的奴隸,則會帶來這裡換馬、中、羊、貂等更有用的東西。現在元兄該明白小弟為何不遠千里的跑到中原去,正因仰慕你們的文化。在大隋昌盛時,塞外各國的王族和部落酋長。都學習你們的語言。”
元越澤壞笑道:“你的漢語是否由芭黛兒教的?”
跋鋒寒先是一愕,隨後沉默下來,許久才痛苦地道:“你這混蛋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唉,怎說才好呢,從前我只認為孤獨才可修成武道極峰,遇到你以後,卻有些迷惘,更要命的是會不時地想起她。”
當年芭黛兒只有十五歲,是突利可汗欽定的妻子,隨著突利和他麾下高手在大漠追殺跋鋒寒,卻遇上一場大風沙,使她在迷途落單的情況下為跋鋒寒所擒。她苗…條而豐…滿的美麗胴…體,妖媚得像會說話的大眼睛,不屈而充滿挑戰性的眼神,都強烈地吸引跋鋒寒,撩起他深藏的情…欲。使兩人生了最親密的關係。事後芭黛兒死心塌地的愛上他,還隨他在大漠草原上流浪了一段日子。
芭黛兒是趙德言的弟子,武功得他真傳。跋鋒寒的漢語就是跟她學的,也是在那時使他對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生出嚮往之心,決定南來。為了武道的追求,在一個神傷魂斷的晚上,他終於悄悄離開她。芭黛兒是唯一能令他感到歉疚的女子。
在遇到元越澤這個妻子成群的人後,跋鋒寒開始懷疑起過往的所作所為。
元越澤油然道:“關於此事,我無法給你太多經驗,我只是覺得,若用心,實不用考慮周圍的人與事,因為那些都是幻象,亦只有在這種情形下鍛煉出來的心,才是最堅強的心。”
任俊聽後若有所思,跋鋒寒則虎目神光閃閃,道:“你說得確實有道理,這或許與佛家的一些觀點相似吧,但七情六慾豈是那麼容易控制的?”
元越澤沒有答他,反問任俊道:“小俊以為如何對待‘感情’才是最高境界?”
任俊聽出他所說的感情絕非單純制兒女之情,思索道:“小弟以為無情為最高,像跋大哥這種,有些類似於‘絕情’,跋大哥原諒小弟口無遮攔。”
跋鋒寒又怎會怪他,聞言苦澀一笑。元越澤搖頭道:“人的感情確實難以控制,古往今來,欲修天道,參透生死者,無不是孤獨的。這當然不單單指小俊所說的‘無情’,而是以一種然眼界去看待天地萬物,比‘絕情’要高上一線,但我以為,最高明者乃是‘空情’。我堅信人一定有能力隨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感情,這一刻沉浸在繾綣纏綿中,下一刻可拋棄一切。”
任俊道:“大哥提倡的還是修心,心態若擺好了,迷障不揮自去,我則自在逍遙。”
跋鋒寒長嘆了口氣,心忖要做到這點,那還是人嗎?還不如我的法子來得方便,策馬馳下丘坡,大笑道:“元兄的說法請恕小弟難以作到,先入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