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的只在克己,而完全沒有復禮的傾向,認為只要能夠剋制住自己,存天理滅人慾,便能成聖。
這是對聖人之言的曲解!
但更讓方孝孺震顫的是,朱允熞的話還沒說完。
並且之後的話,字字誅心!
“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
“你倒是解釋解釋,這是什麼意思?”
“按照你們理學的闡述,天性至善純良,而人性則繼承了天性,這便是人們追尋天理的原因。”
“但聖人卻說,天性本沒有什麼不同。”
“性無善惡。”
“而你所說的‘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出自中庸,同樣也為講明,天性之善惡。”
“若天性本無善惡!”
“那這天理,又有什麼資格高高在上?!”
朱允熞終於圖窮匕見。
矛頭直指程朱理學的核心:天理!
若是這天理都站不住腳了,那所有的一切,全都站不住腳!
而程朱理學天理的根源則是出自孔子對仁的定義。
但問題是,孔子根本沒有對仁,對於人性,做出過定義。
所以朱允熞才說,二程和朱熹不過是在藉著儒家這層皮,在闡述自己的想法。
只不過二程比董仲舒更過分的一點是。
二程吸收了佛學的內容,在內容上與佛學、道學極為相似,這所謂的天理,就類似於‘道’,也類似於佛家的‘如如’。
萬法真一,至高無上。
而朱熹也同樣如此,更是引用佛教‘一月普現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攝’的理論。
來闡明天理分化萬物,而萬物歸於天理的理論。
所以這程朱理學,還當真和孔子扯不上多少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