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安匆匆回家拿家當。
看著李崖的屍體,他默默嘆息,自己怎麼就豬油蒙了心,選擇了殺李崖啊!
哀嘆一聲,將枕巾扔在李崖臉上後,王世安隨即下了樓,準備開車直奔租界。
這幾年他攢下了一點家當,此時當然只有跑路國外這一條路可走。
因為接連遭受“打擊”,又是要跑路,他難免有些心不在焉,上了車後正要打火,突然一根繩子勒到了他的脖子上。
王世安大驚,第一反應是處座派人控制自己了,雙手本能的想抓住繩子解釋,但對方勒的太死了,他的手根本塞不進去。
【這不是處座派的人!】
【他們是什麼人?】
王世安心頭疑惑升起,但越勒越緊的繩子讓他的大腦開始缺氧,越發劇烈的掙扎也讓他體內的氧氣消耗迅速,這時候突然胳膊一麻,王世安用餘光觀看,才發現後面還有一人,此時正將一根針管刺入他的手臂。
氣力開始消散,王世安慢慢不再掙扎。
但後排的人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繼續緊勒,直到確定王世安撤離沒了聲息才作罷。
確定王世安已死,後排一人搖下窗戶,示意外面策應的同伴可以上樓了。
他們的任務是殺掉王世安,並做出王世安潛逃的假象,上樓必須收拾走王世安的家當。
上樓的兩人很快就下來,但兩人的神色都極其古怪。
“怎麼了?”
“他家裡有個死人,看樣子是昨晚被殺的——像幹部培訓班過來的那個李崖。”
車內的兩人一臉懵。
“漢亭老哥,怎麼辦?樓上的屍體處理嗎?”
周漢亭略作思考後:“不要管了!屋內的錢財呢?”
“容易攜帶的都被他帶走了。”
“撤,出城。”
……
顧慎言忙忙碌碌到下午,還不見站長返回,自然得打電話向上海室問情況,結果上海室懵逼的回覆:
人就早上來過一次,之後再沒來過!
“站長失蹤了?”
一眾上海站高層聞言頓時傻眼,“好端端”的站長怎麼失蹤了?
眼看著處座要來,結果站長失蹤,這事可不是小事,上海站只能發動人手尋找。
下午三點就有了訊息:
有人親眼看見王世安的車出了北城,開車的不是王世安,但王世安就坐在車內。
“出城了?”
收到訊息的上海站眾高層呆滯,許久,有人小聲說:
“站長……不會是要叛逃了吧?”
當一件事被幾個人知道的時候,它就不是秘密了。
而上海特別組副組長被王世安和黃再興私捕的事,已經在上海站傳開,特務們都知道了張世豪有鈦合金級別的後臺,在處座即將抵達前站長出城,且還是從北面出城的,這如何不叫人胡思亂想?
關鍵時候顧慎言果斷,命人去站長家喊站長,他說:
“不要瞎說!有可能是站長這段時間太累,在家睡過頭了——你們去的時候如果喊不醒站長,務必要通知醫生!”
如果不考慮派去王世安家的是林楠笙和陸橋山,通知醫生可能是很正常的意思,但專門讓張世豪的學生去,這通知醫生四個字自然是有別的意思。
林楠笙和陸橋山很“關心”王世安的安危,敲門無人應後就選擇了破門進入。
屋子裡有匆匆收拾過的痕跡,書房內一具屍體倒在地上。
“站長自殺了?”
陸橋山說了句廢話,隨後上前揭開了屍體臉上的枕巾。
“李崖?!”
當他看清屍體的臉後,自詡為殺過人的陸橋山,被嚇到了。
居然是李崖!
林楠笙也驚到了,李崖……怎麼死在了站長家裡?
……
一支由幾輛轎車和兩輛卡車組成的車隊終於在天黑前抵達了上海郊區。
路邊的一輛汽車上下來一名戴著帽子遮臉的人,他攔下車隊,徑直走入第二輛汽車處,得到允許後上車。
戴處長看著摘下帽子的明樓,道:“明樓,辛苦你了。”
明樓謹慎道:“這是屬下分內之事——處座,我這多個訊息要向您彙報。”
“說。”
“我查到了張組長的下落,他處境可能不是太好。”
戴處長臉上閃過一抹殺機:“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