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安平如此,徐百川便知道張安平心裡有數,遂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在張安平的地盤跟張安平打擂臺,戴春風來了都夠嗆,更別說是王天風了,他只是不想看到京滬區出這種糟心事,所以提前想探探張安平的心思,免得張安平對王天風下死手。
畢竟,一旦二者因為權力而鬥起來,倒黴的是整個京滬區。
張安平的目光無神的望向了平靜的江面,老戴從頭到尾都沒有叮囑過有關王天風的事。
但王天風突然間開始清洗自己的人手,從哪方面來說,都很不科學——淞滬會戰之前丶淞滬會戰期間,王天風跟自己合作過,甚至掛名過上海區的區長職務,可老王從未乾過這種事。
現在突然間做這種事,再結合原時空中的情況,張安平閉著眼睛都能猜到,王天風這混蛋,怕是又要整麼蛾子了。
這傢伙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作為籌碼,不知道這一次……到底要鬧什麼麼蛾子!
一路無話,張安平和徐百川經過幾經中轉,順順利利的回到了上海。
徐百川沒有進城,而是去了淞滬指揮部,他要透過淞滬指揮部聯絡到忠救軍,重新接管忠救軍的權力體系——他徐司令虎入山林丶龍歸大海了!
至於張安平,則在回到了上海的第一時間就摸到了王天風住處。
……
張安平經常唸叨說「我的一畝三分地」,這話可真不是吹牛,王天風的住處的密級是相當高的,但再高又如何?
張安平君臨上海,上海站裡就沒有任何事能瞞過他!
他進到王天風住處的時候老王不在,張安平便悠然的躺在了沙發上假寐了起來,直到一身商賈打扮的王天風在晚上九點多出現。
開燈剎那,王天風猛然抽出了槍,對準了沙發上假寐的張安平。
他被嚇到了,從進門開始,他就沒發現有人來過,直到開燈後驚鴻一瞥看到沙發上躺著的人影后才渾身警鈴大作,毫不猶豫的拔出了藏起來的手槍。
被槍指著的張安平卻慢吞吞的道:「別手抖,我躲不過子彈。」
王天風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他看了看張安平後,將手槍重新放到了原位。
「你來了。」
他說話間將帽子掛起來,走到張安平對面坐下後,無悲無喜的看著張安平。
「你應該笑著對我說這話,這樣才符合口蜜腹劍的樣子,也符合你想要營造的局勢——」張安平伸著懶腰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後說道:
「接連把我六個得力的手下擼掉,這幾天日子不好過吧?」
上海站,那可是張安平的基本盤,王天風要是老老實實當京滬區代理區長,不干預上海站的人事,上海站絕對會無條件服從他的任何命令。
可偏偏王天風表現出了一副要清洗的樣子,這下自然是捅了馬蜂窩,從徐天被擼掉開始,王天風的命令在上海站就失靈了。
別說是上海站了,就是京滬區的其他站組,這時候也都觀望了起來。
【臥槽,這個瘋子想抄張世豪的老窩?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嘛!】
這也就是張安平口中的「寸步難行」。
王天風平靜道:「在古代,你這種行為叫軍閥割據。」
張安平嗤笑一聲,道:「別說古代了,幾年前咱們不也是這樣嗎——我是不是割據,局座心裡有數。」
王天風不語。
他明白張安平之所以會出現這種類似割據的局面,主要是威望太盛了,但割據往往伴隨著聽調不聽宣,而京滬區卻從未有過這種情況。
「說吧,你到底要做什麼?」張安平臉上的疲懶之色褪去,他神色鄭重道:
「你王天風就是不一個貪戀權力的人,明知道我快要回來了,偏偏借監聽組出事鬧出這麼一出,為什麼?」
王天風平靜道:「我想和你爭京滬區的權力。」
張安平呵笑:「看我像三歲小孩嗎?」
王天風俯身,將張安平面前的茶杯拿起自顧自的一口喝光,隨後道:
「這是我的事,我只需要你配合。」
張安平針鋒相對:「在上海,我不點頭,你什麼都做不了!」
聽到張安平這句話王天風便洩氣了,是啊,在上海,張安平這條地頭龍不點頭,他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我有一份作戰計劃,需要給到日本人手裡,而且還需要日本人無條件的相信。」
王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