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了自己這麼做的原委:
「我想親自將這份作戰計劃送到日本人手裡。」
「你我龍爭虎鬥,然後你被張世豪逼著出走——蔣幹盜書?」張安平失笑:「老王啊,你可真小看日本鬼子了。」
「上海這旮旯,凡是隻要跟張世豪三個字扯上關係,日本人就得拿顯微鏡裡千層丶外千層翻來覆去的看,蔣幹盜書這類的苦肉計,行不通。」
「我知道。」
「你知道還這麼幹?」張安平目光沉下來:「或者,你想拿命讓日本人相信?」
說到這,張安平深呼吸一口氣,目光開始變得冰冷:
「拿誰的命?!」
王天風波瀾不驚的說道:「徐天。」
張安平臉上出現了森冷之意:
「我的人,是你想賣就賣的麼?」
王天風直愣愣的看著張安平:「他父親是地下黨,死於四一二。」
張安平神色不變:「我知道!」
「他丈人是地下黨。」
「我也知道。」
「他的妻子丶你的學生田丹,她……也成地下黨了。」王天風的目光死死的鎖定著張安平。
「我知道。」張安平淡漠的回答後,起身以俯身的姿勢腦袋貼近王天風,近乎是眼對眼的和其對視,然後冷聲說道:
「我眼皮子底下,出什麼事我都知道!」
王天風反問:「那徐天呢?」
「他是不是我不確定,但只要我在,他哪怕是,也只能不是!」張安平一臉的傲然,隨後道:「我的棋局上,你最好不要亂下棋子。」
「那就讓他做這個棄子。」
「不可能!」張安平不容置疑的道:
「田丹和她身後的人,關係著我未來的佈局,他們一家子誰都不能出問題。」
「還有,上海,是我張安平的地盤!王天風,你休想隨意在我的棋局上落子!」
王天風的身子微微靠後,張安平這才撤回了和王天風「對貼」的腦袋,整個人坐到了沙發上。
很明顯,王天風退讓了。
這場交鋒中,他試圖用徐天身份不明來「說服」張安平,當然,這個「說服」肯定還包括後續的計劃,比方說將這件事捅到局本部。
但張安平很堅決的拒絕了。
在我的棋局上你休想隨意落子,這也是張安平向王天風表明態度——即便你捅到局本部,我也不怵,因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換別人說這話,王天風會認為是虛張聲勢,但面前的人是張安平啊!
他很清楚,張安平最擅長的就是長遠佈局,所以他不認為張安平在虛張聲勢。
所以,他退讓了。
沉默一陣後,他道:「我手裡的作戰計劃,必須交到日本人手裡。」
張安平毫無壓力的道:「這件事交給我來。」
王天風伸出手指:「只有一個月時間。」
「具體是怎麼回事?」
「顧長官親自交給我的任務,整個計劃是一份誘敵深入的作戰計劃,三戰區意欲藉此解決日軍一直虎視上饒的問題。」
張安平呵笑起來:「當初絕好的機會在眼前時候,堅決的棄之不顧!」
「現在……現在倒是想明白了?」
王天風知道張安平說的是皖南事變——當初張安平用忠救軍和蘇南新四軍,營造了絕佳的機會,可惜三戰區彼時為了迎合上意,集中全力在對付皖南的新四軍。
王天風皺眉道:「你若不做,我來。」
「我做!你做事劍走偏鋒,為達目的誓不罷休!一個徐天絕對不夠——我手裡積攢些家當,你崽賣爺田心不疼,我敢讓你做嗎?」
張安平沒好氣的吐槽一通後,好奇道:「說說你到底打算犧牲幾個人?」
有些人說話,一口吐沫一口釘,當張安平說出「我做」這兩個字的時候,王天風就知道張安平會竭盡全力的將事情做好!
哪怕張安平下一秒就一臉不正經的樣子。
他承認張安平肯定能做的比他好,若是連張安平都做不好,他王天風肯定也做不好。
此時,他再無壓力,面對張安平的問題,便毫不猶豫道:「三個。」
「還有誰?」
「明樓。」
張安平嘴角直抽,這不是死間計劃嗎?
「還有一個……不會是你吧?」
王天風默不作聲,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