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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兵抗衡。

日本人如此做,只是為了擾亂華夏的局勢,想從中看看有沒有一些好處可得,故此,他並未親自上陣,只是在後方告訴那些士兵應該怎麼做而已。

而他如此安排,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在北地,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此刻,邵九身前擺放著一張案几,案几上是一張他自畫的北地到南疆的地圖,他目光落在窗外,提著筆,不時勾勾畫畫、加上幾筆。馬車顛簸搖晃得厲害,但他落筆間,卻是四平八穩,極為從容安然,彷彿有一股無形地力量託著他的手腕。

一旁的聶子捷注視著那張地圖。昨日南疆傳來訊息,前線已基本穩定,所以一大早,邵九便以這一帶他較為熟悉為由,帶上他一道前往南疆處理善後之事。而真正的原因,聶子捷也是到了此刻才知道,邵九是在熟悉北地的地形。

一路上,邵九彷彿漫不經心,甚至眉宇間有些風塵之色,聶子捷以為他是倦了,本想叫他歇息一會兒,但一路上看他落筆,卻發現,他根本不是倦了,只是在沒有必要的時候,養精蓄銳而已,或者說,他那雲淡風輕下,是強大的精神力量的支撐,可以驅散一切的軟弱與怠倦。他彷彿只是在看風景,但沒到某一處便會用筆勾出,後來聶子捷才發現,那些他勾畫出的地段並非隨意而做,而全部都是必經之路或軍機要塞。

馬車這般疾駛而過,他的雙眼卻猶如有魔力一般,只需一眼,便能記在心中,從而畫出來。

聶子捷對北地再熟悉不過,自然知道那些地段對北地來說意味著什麼,心中不覺暗暗地慶幸:幸好,他並非敵人,倘若他真是阮克的人,那麼,他幾十年來所期望的一切,怕是要胎死腹中了。

這麼一想,他心中又湧起無限地唏噓與感慨。眼前這個少年,終是長大了!

那日與邵九相認之後,兩人談了許久,直到天色微亮,才不著痕跡地分開。這幾個時辰,他們各自訴說了十幾年來所發生的一切。

邵九固然明白了聶子捷並非真心歸順阮家,而聶子捷也明白了邵九要做什麼。邵九要做的,也正是他十幾年來一直所心心念念不忘的——拿回江山、拿回屬於北地尹氏一脈的一切。

此刻,他不覺故意道:“前線戰事已穩下來,將軍何必再做這些?”

兩人約定,無論人前人後,為了安全起見,稱呼都依舊保持不變。

邵九微微一笑:“此時是一個南疆,日後或許是北疆西疆,有備無患總好過臨時抱佛腳。何況,東瀛那邊恐怕還會生出些事端來,不得不防。”

這幾日阮系軍從出兵到完全掌控大局,東瀛那邊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平靜得有些詭異。

之前,如邵九所預料,日本是樂得做岸上觀虎鬥,看華夏內戰,並不會掀起什麼大風浪,至少暫時不會。但大風浪不會,不代表不會濺幾個小浪花出來。

但事實卻是,連一丁點的漣漪都無從察覺。

邵九暫時擱下筆,陷入思索中。

聶子捷望著邵九,少年的神情淡然而沉靜,華光內斂而不外露。良久,他眸底露出一絲讚賞之意:“就該如此。”

他沒看錯,當時那個他看著出生的孩童,經過這十幾年的風霜洗禮,已練就了一顆強大、堅韌、無堅不摧的心,處事冷靜沉著,目光遠大、不拘小節。

大將之風。

聶子捷終是欣慰地笑了,仰首望著長天,似乎在心中默默地對一個人說:你若在天有靈,也該含笑九泉了。

就在兩人各自懷著心事時,馬車忽地一頓,停了下來。

聶子捷掀開簾子,見匆匆前來的是自己的隨行,便問道:“出何事了?”

那隨行敬了個禮道:“稟都督,並無大事,只是前方樹叢裡有個婦人昏倒了。”

壹佰柒拾玖、雪地裡的婦人

聶子捷目光微微一蹙,隨即叫人停車,下了車去看個究竟。這條小路除了世代長居北地的百姓外,幾乎很少人知曉,而看那婦人軟軟地倒在雪地裡,衣裳樸素無華,亦並無奇特之處,他只道是附近山野的村婦,命人將那婦人扶起來。

幾個士兵將那婦人扳過身來,聶子捷這才看清她的容貌,一時猶遭電擊,但只不過一瞬,他便將心中的震驚壓了下去,忽地解下身上的外衣,披在那婦人身上,略一思索,淡然地吩咐道:“大約是迷路的村婦……將她扶到我的馬車上去。”

士兵知道他們的督軍一向愛民,時常救濟百姓,故此並未有一絲疑惑,便將那婦人抬上了馬車。

聶子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