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四弟,既然不肯放大哥一條生路,那麼,也別怪大哥不仁!”
一束青煙只穿天空,帶著刺耳的響聲,這是阮文臣與神壇外駐守的官兵之間的訊號,只要看到訊號彈,這些年他所暗中培養的五百精兵便會一擁而上,將神壇包圍地水洩不通,到了那個時候,沒有一個人能逃出去,自然包括他不想看見的那些人。阮文臣的目光望向神壇之外。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神壇之外竟如同死一般寂靜。
難道是哪裡出了狀況?
不,不可能,他親自佈置了這一切,不可能出錯!絕不可能!阮文臣眸中不覺出現了一絲焦灼。
一秒兩秒,一分鐘兩分鐘,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雙眸中的焦灼已化作了一絲再也無法掩飾的慌亂。
底下的人還未從這巨大的變故中回過神來,茫然地望著這一切,整個神壇猶如被定住了一般,壓抑、沉悶。
忽地,一串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寂靜,腳步聲先是四散的,漸漸擊中,夾雜著器械摩擦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中聽來別有一番肅殺之意。然後,神壇入口被整整齊齊計程車兵圍住。
阮文臣的唇邊這才噙起一絲得意的冷笑,側過臉看著阮素臣,低沉地下令:“來人吶,將這妖言惑眾、企圖顛覆華夏的叛徒拿下!”
沒有人動,沒有一個人動。
阮文臣不覺惱怒,朝那為首計程車兵怒喝道:“你聾了麼!還不快將他拿下!”手一指阮素臣,阮素臣微微揚起下頷,神情間竟無一絲慌亂之意。
對視間,阮文臣心頭彷彿有什麼東西蔓延開來,瞳孔一點點地收縮,呈現一種死灰般的色彩,慢慢望向那支軍隊。
此刻,排列得整整齊齊的軍隊忽然四下散開,一人緩緩從中央走出來,戎裝挺拔,威嚴無比,正是馬副官。
“你你你你……”阮文臣宛若見了鬼魅一般。
不可能!他分明是安排了親信在門外守候,怎麼可能是馬副官?而那軍隊,方才他聽到腳步聲,便以為是自己的嫡系軍隊,此刻才發現,那些人所穿的軍裝雖一眼望去看不出有何不一樣,但系在腰間的皮帶卻是黑色的。而他的軍隊,所有著裝的皮帶都是藍色的。
這是……馬副官的軍隊!
一旁的胡剛彷彿也發現了異樣,已緩緩地癱軟下去。
“少帥,大帥與你乃親生父子,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馬副官眼中是一片深邃的傷痛與恨意,“而小女呢?宛其自嫁你以來,孝順公婆,恪守婦道,即便一時糊塗做錯了什麼,對你也是一片真心,你怎忍得下心對她如此!”
想起手下在阮府地下庫房中找到的女兒的屍體,馬副官痛不欲生,雙眸中一片血色,如同撕裂了一般。
突然發生的狀況使得阮文臣眼底第一次出現了一絲無可名狀的慌亂:“岳父大人,你聽我說,宛其的死與我無關,你休要聽信旁人的挑撥,我是你的女婿啊,我們才是一家人吶,我怎麼會傷害宛其……”
“呸!”馬副官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沒有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女婿!我也沒有聽信誰的挑唆,你所做的事,都是宛其親口告訴我的!”
“她還沒死?不,不不,不可能!”阮文臣猶如瘋癲,“我明明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看著她死的,她怎麼可能……”
那一日,他將馬宛琪幽禁,想盡一切方法折磨她洩憤,她要通風報信,他便挑斷她的腳筋,要她無法再行走一步;她要寫信,他便挑斷她的手筋……馬宛琪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最後死了,這是他親眼看見的。為了不引人起疑,他決定先將馬宛琪的屍體藏於地下庫房的櫃子中,地下庫房陰冷,屍體不容易變質發臭,且平日不會有人前去。
一方面,他散播馬宛琪失蹤的小溪,並裝作焦急派人四下打聽,另一方面,他想等大局穩定下來,再將屍體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到時找不到馬宛琪,也沒人會想到與他有關,卻未想到……
話忽地收住,阮文臣看到底下的人都用一種震驚、憤怒地目光望著他,而馬副官已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阮文臣!你上當了!宛其已被你害死,我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渾身如遭電擊,阮文臣驀地回首看向阮素臣:“是你!你早就計劃了這一切!是你!”
馬副官道:“要不是四公子早知你狡猾多端,不會就此認罪,才讓我說宛其沒死,否則,你又豈會親口承認?!如今證據確鑿,這是你咎由自取!來人吶,將這個弒父殺妻的叛賊與他的同夥統統拿下!”
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