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剛已被人五花大綁,聲嘶力竭地喊:“救我!少帥救我!”
可阮文臣哪裡還會顧及他?此刻阮文臣已是一頭困獸,完全失去了理智,畢竟在軍中多年,縱然打擊巨大、心灰意冷,但想要活命的念頭卻讓他拼了最後一口氣,驀地竄到一側,死死地扣住阮素臣的脖頸,披頭散髮,嘴邊噙著一抹陰冷瘋狂的笑意,猶如一隻嗜血的魔鬼:“誰也不許動!誰動一動,我就掐死他!”
“四公子!”那些士兵未防阮文臣會有這一招,俱都定住,馬副官眸中發出厲光,但眼底阮素臣被挾持,一時竟也不敢輕舉妄動。
“走!”阮文臣將阮素臣的身子一推,慢慢朝後退去。
阮文臣自知事到如今,一切都無法挽回,但,他不想死!他不能就這麼死掉!他死死地盯著那些人,一步步地退後,眼看出口便在眼前,忽地,他感到腹部傳來一種古怪的感覺。
那是一種極寒的溫度,宛如一根冰錐刺入身體,將五臟六腑攪得破碎不堪,然後,他又感覺另一種極滾燙的液體流了出來。
兩種極端矛盾的溫度下,他驀地抬頭看住阮素臣,放大的瞳孔中盡是難以置信的情緒:“你……”
阮素臣一動不動,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看不清那漆黑眼底的情緒,聲音低沉,彷彿一聲幽長的嘆息:“大哥,你逃不掉的。”
一縷殷紅的液體自阮文臣口中緩緩流下,他張著嘴,目光空洞,不知過了多久,竟是笑了,那笑容在那一片刺目的豔紅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四弟,我終究是……低估了你……”